“你干什么,放開我,你這個瘋子?”莫小雪橫眉冷對,神情冷漠至極。“我是為了你的,不論我是否瘋了,請你不要再拋下我好不好,靜怡?”癲道人略帶幾分哀求。
站在旁邊的莫小峰不禁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只是想到了這個癲道人實在瘋癲難纏,唯恐姐姐會受到損傷,倒也有心替姐姐解圍,上前嚷叫道:“喂,你都這么老啦,我姐姐怎么說也是妙齡的少女,怎么能夠和你在一起呢?要是傳到外面去,豈不叫人家笑話”癲道人聽得半清半醒,委曲的望著莫小雪,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又似乎全然沒有反應。
莫小雪又急又氣,無奈道:“是啊,我們之間的歲數相隔這么懸虛,你又是長輩,我怎么能夠以下犯上呢?再說了,道長你又是俗道中人,怎么可以貪念女色呢?”莫小雪實在沒有辦法,只得使出軟招解說道。
癲道人哪里聽得進他們二人片語,目光更是泛著煞紅的光芒,叫人看著頓生可恐之色。因為在他心里,實在不愿意這么個女子離開。多少年前,為了王靜怡可以出家,多少年后,為了挽留你,可以招致辱罵。這一切對于他來說,無所謂。
“你放開我,再不放開我我可就不客氣啦!”見到癲道人如此死纏爛打,莫小雪實在忍不住了,索性歇斯底里吼道。癲道人依舊是不放,拉著莫小雪手腕更加用力。自己曾經的佳人沒能夠被挽留住,今生再也不愿意因為錯過而終生悔恨。
莫小雪突然想到剛剛與葉子劍決別,此刻又受到著癲道人瘋狂糾纏,兩種反差對比起來,內心頓生委曲至極。于是“嗚哇”一聲,竟是肆無忌憚的哭將起來。其實,莫小雪也只是想以此來相脅癲道人,威脅他不要再糾纏自己。但是自己內心終究是有苦難言,便借著此機會哭了出來。哭罷之后,倒是釋懷輕松了不少。
莫小雪這么一哭可壞了,不僅是莫小峰與癲道人,就連宮中左右的群道也是被震驚到了,紛紛出了觀宇大殿前來相看。
一見到癲道人死死纏著莫小雪,玄智為首的群道無不搖頭落魄,皺了皺眉頭,似乎均是無可奈何。陽關瞧在眼里,知道這個這個癲道人怪異,只怕玄智也是管不了。不過想到了莫小雪是要完好無損的接送回去,豈能受到這個道人肆意侮辱。道門中人如此糾纏著一個女子,也不是什么體面的事情。“喂,惡賊!還不放開師妹?”只聽得陽關陣陣厲嘯呵斥,身形已然躍至癲道人身后。
接著,“啪啦”一聲,陽關雙指彈在在了癲道人背脊上。癲道人穩如磐石,陽關那么一彈仿佛塵埃撞到巖石上面,無動于衷。陽關迅即撤回二指,心里暗暗吶道:“適才指彈之力怎么說也蘊含我七八成內力,怎地這位道士竟是毫無吃虧的感覺,難道他是強忍著沒有表現出來?”想到這里是嶗山,就算癲道人真的有什么失禮之處,自己亦是不好當著群道的面子強行出風頭、自作主張來懲治癲道人。不過未經群道允許當眾教訓癲道人,只怕會令群道不暢。于是,站在旁邊的商說決心來軟的,以便好言相勸。
“道仙有話好說,干嘛要為難師妹?”商說有心過來替陽關打破尷尬之局,遂挺身前來對著癲道人道。癲道人哪里理會他,只是不住抽搐著臉部肌肉,嘴里兀自叨念個不停。陽關斜眼瞟了玄智等人,見他們也是毫無插手之意。陽關心知,只怕他們也是無心管理此事。既然自己出了第一擊,那么后面的局勢就要一人承擔了,決計不能假手于人了。否則,定是虎頭蛇尾,叫人家瞧扁了自己。
“道長太過無禮了吧,上清宮乃是道家清靜圣地,豈容你在這里放肆?”陽關說罷,順勢沖劍而上。驀地,抖劍刺向了癲道人。
“鏗鏘!”劍尖點在癲道人身上,和雞蛋撞擊巖石無甚兩樣。陽關知道此道人修行決不在自己師父莫桑松之下,只怕今日無力勝出。“師妹,你快走,這個癲道人就交給我來對付吧”陽關嘴里雖然這么說,畢竟是內心底氣不足。
莫小雪委曲點了點頭,但是被攥得如此之緊,哪里輕易便能夠脫手的。陽關自知今日莫干山的絕技威名盡掃折煞于自手,于是再也顧不得什么招式道義,索性豁了出去,準備撿回剛才失去的威嚴。
只見一道劍芒夾著絲縷綠影寒氣,凌然劈向癲道人。癲道人左足轉了個彎,右手輕輕引過。“嗡”地一聲,身形輕盈之間,蕩出了一道“太極氣鑒”。旁邊的玄智頓失顏色,驚恐非凡,暗自詫異道:“這癲道人怎的會這招?”
此招乃是嶗山氣宗頂級修為“兩儀四象八卦真訣”,就連玄凈閉關久已亦是尚未練就到如此境界,偏生這個詭異的癲道人屢屢使出自家的招式,而且功力遠勝自己,不得不叫人生出懷疑。陽關被滔天氣勁彈震出了數丈遠外,如此混猛激震,自是難以穩住身體。即便如此,陽關也是不肯輕易屈服,劍尖猛力前貫戳地,回彈而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