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芙蓉當先騰空飛起,道:“你們先把他帶走,我先行過去給帝君道別,稍后便到。”二人當即應允,便要帶著莫小峰朝著遠方而去。
這時候,但見天際一道閃雷劈在整座蓬萊山上。只見驚濤泛起無數高墻,漩渦扭動。接著便是山海搖晃。只見癲道人與帝君紛紛御飛于洋面,游弋而斗。
三人見得如此情形,真是驚心動魄,皆是駐足停留觀看。倒是莫小峰認為這是世間最為雄壯的比斗,實在是百年難得一見。相信水芙蓉她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才會逗留觀看。
這時候,正是癲道人和帝君斗得難分軒輊之際,相持不下。驀地,只聽得帝君對癲道人道:“道長,你乃是出家修道中人,卻為何是如此好斗,今日又偏生于幾個小姑娘為難糾纏?”
癲道人氣劃祥圖,凌空運籌,嬉皮笑臉道:“呵呵,我不和她們為難,不過你的法力如此高深,卻也不殊于神仙,我只想與你為難。”
帝君收斂真氣,雙掌合什道:“修行只為求得成果,不是用來爭強好勝的!”見到癲道人如此癡念好爭斗,帝君自是難以自釋。只想著苦口婆心能夠勸解一二。
“哎呀,你怎么就跟那幫道士一樣啊,腦袋不開竅,羅里吧唆的。”癲道人實在受不了帝君的聒噪,不耐煩道。
帝君閉目不語,好似根本就沒有聽他說話。癲道人也不理會,只見他暴起真氣,靈氣游動四周,好像要將大海都給蒸騰了,冒著青煙。
帝君料知此人嗜斗成性,不給點顏色叫他碰碰壁看來是不會誓不罷休。于是,帝君運掌xiong前,真氣如同云卷云舒,飄渺蕩漾xiong前。
猛然間,兩道強勁聚斂的靈氣游動于海面,久久不絕。
“轟!”海面一時間濤起數座浪山,競立洋面。整個海天互聯一線,接著天際電雷壓摧,恍如蒼穹開裂,掣過了道道疾電。
癲道人頓時爽快到了極點,好久沒有這般棋逢敵手、難分軒輊的感覺了。想當年與莫不歸也是這般暢快淋漓,只是莫不歸已然仙逝,多年難再覓得如此對手切磋較量。今天卻遇上了帝君,久戰難下,當真是人生的另一快意。
帝君則是不然,貫注真氣,以退為守,非是他那般好勝猛攻。因為帝君本意只是想勸解癲道人,叫他不要如此癡斗。
二人斗法良久,海水都被漂碧滌蕩得數回,卻是依舊在伯仲之間。癲道人心浮氣躁,欲以迅速拿下,是以又加重了幾分真氣。但見海水拋空澄淘,顏色漸淡。
帝君飄身躲避海水,以免被淋到身上。只見他單足定立海面,蜻蜓點水。此招,比之嶗山的“上善若水”那是有過這而無不及。
“道長,咱們就此收手吧!在斗下去的話也是難見分曉,倒不如彼此歇息歇息,調養一番體力真氣?如何?”帝君實在不愿意彼此爭斗壞了周遭環境,隨即便主動示弱道。
“不可,今日若不分出你我,我是不會罷手的。”癲道人晃動雙掌,依舊是真氣游走運籌。看來,今日他是難以盡興了,不到目的不松手。
“真是癡狂!就算分出軒輊,那又便如何?咱們也算是同道中人,正所謂‘致虛極,受靜篤’,一切都要歸于自然,怎可以如此悖逆修道宗旨?如此,道長豈不是苦苦執著,自擾心境?”帝君揚長道,實在沒有辦法。
“少廢話,你也怎地如此聒噪?”癲道人說罷,xiong前運出數道八卦氣勁,周游如同九大行星。帝君見狀,知道癲道人xiong前凝運的是“九陽神氣”,心下駭道:“‘乾坤九陽轉’!”
癲道人猛地仰天疾呼一聲,九面氣勁八卦倏地凌空移來。帝君想要不接也是不可行,畢竟強勢壓人,哪里避得過。帝君雙掌如同鳥翼般翻轉撲騰。氣勁纏繞不定,“嘎嘎”而響,閃耀出奇異光芒。癲道人見狀,連連縱真氣,將九面八卦控得如同行星,運轉有序。
帝君面門忽地暴光大漲,“嘎”地一聲,射出無數劍刺。
九道八卦氣勁一一被截攔下來。癲道人連連收掌后退,面上絲毫不露敗色,反而更加歡喜道:“妙極妙極!”帝君袖裹勁風,“嗡”地一聲,周遭氣流盡數抽空。仿佛一道勁風吹散濃云,飄渺不定。
水芙蓉等人在一邊見得二人斗得淋漓酣暢,登時萌生相助的心意,再過,癲道人一個不起眼的乞丐如此勢強,實在叫人難以釋懷,便對百靈子與秋海棠道:“你們先走,我過去相助帝君,這癲道人完全是個瘋瘋癲癲的癡狂,實在猖狂自大。不好好教訓一番,實在難泄心頭之恨。”
二人見了此刻情形如此僵持,卻是不宜久留此地。再說了,好不容易才逮到了莫小峰,如此一個線索,實在是對自己大大裨益,定要緊緊抓住。驀地,百靈子對水芙蓉道別:“那芙蓉師姐萬事小心,我們先走啦!”說完,對著秋海棠使動神色,二人已是攜著莫小峰飄身飛去。
癲道人雖然此刻沉湎于快意淋漓的決斗,但是莫小峰畢竟是自己帶過來的。任何一個人都是要付得起如此責任的,否則的話,做人也太沒有責任感了。萬一莫小峰的父母親現在正在家里焦急等著兒子回來,而莫小峰卻是被人擄劫而走,那么他的父母豈不是傷心死了。念及如此,癲道人倒是突然生出了憂慮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