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雪深知此意,心里仍是有所難以釋懷,不覺瞟向莫小峰,嘆氣道:“小峰上次被人擄劫而去,現如今回到了清涼山,可是一回來還沒有機會和眾位師兄弟在一起聚聚,這番山中又起了混亂,實在是惱人。”
唐仲輕拍著莫小峰的肩頭,深深安慰。莫小峰忽地望著唐仲,似乎并沒有和莫小雪有著同憂,而是憂慮的問了句道:“唐師兄,你說實話。爹爹是不是看我近來這么調皮,老是叫他心,所以要乘此機會把我送到山上去當道士啊?”
唐仲沒好氣,怔怔道:“師弟,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在這里瞎扯?”莫小雪也是一臉的不悅,跺腳嬌嗔道:“小峰,你怎的到現在還這樣啊?爹爹只是怕我們到時候臨戰難以自保所以才將我們送到嶗山去避難的,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莫小峰依舊焦慮頓現,囁嚅道:“可是可是如果萬一爹爹來不了,我豈不是要在山上和道士們一起生活,最后還不是一樣要當道士嗎?難道你們沒有聽說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久而久之,便潛移默化了。”
唐仲登時哭笑不得,道:“峰師弟,你放心吧。你是師父的希望,也是你們莫家的香火,就算你真的是有什么過錯,或是頑劣疏于管教,師父也不至于叫你去當道士斷了自家的香火啊。若是那樣的話,師父百年歸天后怎么對得起列為祖宗啊?”
莫小峰聽罷,這才放下心來,但是,心里還覺得不妥,仍舊有太多難以平息的疑惑與擔憂,煩躁道:“可是人家兜道士們不準喝酒吃肉。喝酒倒無所謂,可是三天不讓我吃肉那我怎么辦啦!”莫小雪聽罷,“撲哧”一笑嗔笑,逗趣道:“傻瓜,道士們還不許和女施主說笑呢?”
莫小峰嘟囔嘴巴道:“反正山上有沒有女人都無所謂。再說了,不漂亮的女人我也不喜歡。”莫小雪聽罷,知道他口是心非,知道莫小峰是個大蘿卜,怎么可能不喜歡女人,只是他知道道觀里面沒有女人才會這么說的。念及如此,莫小雪道:“那你的意思是以后都不理姐姐啦,不跟姐姐說話啦!”莫小峰埋頭搔首,諾諾不知所云。
這么一番調侃,彼此心情一下子就輕松了許多。唐仲也是面頰掠過一絲笑意,深慰道:“師弟師妹不必太過掛懷,師父法力那么高強,那他媽的什么王鼎、上官鵬飛之類的鼠輩又豈是對手?”
莫小雪面色一緩,幽幽道:“可是那天我們在客棧里面明明就聽到那四個仙都派的弟子說,有四個神秘人和他們聯手,一起掃蕩我們劍宗!”
唐仲撫著莫小雪的肩頭,微笑道:“師妹不用擔心,我們這回去嶗山,如果你真的不放心的話,到時候就將此事告知玄凈、玄智兩位道長。憑他們和師父的交情,自是不會袖手旁觀的!”一提到嶗山,莫小雪和莫小峰皆是眼神一亮,彼此對望,心領神會,似乎同時想到了什么。
莫小峰倏地拍手,興奮道:“是啊,我怎么就忘了,葉大哥不是帶著牡丹姐姐去了嶗山嗎?我們此去說不準還能和他們再見?”聽得莫小峰這么說,莫小雪自是巴不得,心里莫名的一喜,如同飲了瓊脂蜜糖般甜滋滋的。
唐仲登時聽的瞠目而對,因為自己對于葉子劍這個人可以說是全然不知,連忙問道:“什么葉大哥?”莫小雪忽地精神激動道:“就是上次來清涼山向我們要天池甘露的那對哥哥姐姐啊。”說的極是曖昧,彷佛自己沉浸在那段美好時光之中。
唐仲隨即會意過來,逗道:“就是上次把那七個竹精制服得服服帖帖的那個劍士么?”莫小峰不住點頭道:“對對,就是他們”唐仲聽罷,意味深長地道:“嗯,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莫小雪登時也來了勁,跟著道:“是啊!上回我們上西天瑤池山時,他還多次救我呢。”唐仲“哦”了一聲,見他們皆已是釋然,不再掛念劍宗之事,當即乘勢話題一轉道:“那我們還是趕緊上路吧。你唐師兄我倒是很想見見這位英雄少年。”
唐仲深知自己只是送他們上山,不讓他倆再心生擔慮,便故意這么應諾。二人也是興致倍增,左右拉著唐仲,歡欣雀躍地一路蹦跳著。
一路上,莫小雪不住給他倆講述著去西天上一路上發生的奇聞軼事。聽的莫小峰和唐仲皆是嘖嘖稱奇。不知不覺之中,已是全然將剛才的諸多擔憂與戚戚拋之腦后。唐仲心里也是釋然,畢竟二人不再為莫干山上的戰事而心擔憂。
行了數日,遇到山川則是御劍而飛,遇到平原則是輕功展騰。艱旅倥傯之中,已經到了齊魯境內。這里景色迥異江南,蒼天古柏,仙風道骨,云鶴堆舞,沿途祥云飄渺。
漸漸地,三人來到集市上,來往過客,商賈鏢隊,車水馬龍,好不繁華。沿街均是朱門繡戶、高檐飛琉,一派祥和景象。無外乎人們都稱贊泰山福壽,德澤塵間,造福黎民,齊魯民眾皆是沐浴泰山恩澤,生活富裕無憂。
唐仲見他們接連數日風塵仆仆,還未曾佳肴果腹。于是,領著二人進了一間略顯繁華的酒館,點了一些好吃的。莫小峰每次都顯得是那樣的嘴饞,兀自大口咀嚼。唐仲則是叫了一點熱酒,自斟自飲,獨享其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