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峰可是慘了,沒有本事像葉子劍那樣御劍飛行,只得當(dāng)個沒頭蒼蠅,四下亂撞。這會兒也不好意思上劍,因為葉子劍和白牡丹乃是一對眷侶,自當(dāng)比翼齊飛,自己怎好過去再當(dāng)燈泡啊。
沒多久,便見葉子劍御劍降落巖石上面,驀地攬起白牡丹的手腕,和她一起穩(wěn)穩(wěn)棲身在凸巖之上。葉子劍四下觀望,茫茫一片黑壓壓,目光所見的也不過是密密匝匝、如同仙霧般的濃濃森氣。
“子劍”白牡丹忽地朝著葉子劍喊道。葉子劍正自巡視四周,聽得白牡丹一聲呼喊,這才悠悠轉(zhuǎn)過頭來,問道:“怎么啦?”白牡丹低著頭,羞答答的,方自囁嚅問道:“雪兒是不是對你很好?”
葉子劍聽罷,心下不由得起毛,知道白牡丹似乎也看出來了莫小雪對自己異常好感,只是他不知道白牡丹是如何感應(yīng)到的。即便如此,也是有必要好好解釋一番,不然的話實(shí)在是令大家隔閡猜疑。
“牡丹,你不要想歪了,其實(shí)在我心中雪兒不過是自己的妹妹一樣。而且她對我們有著諸多恩情,如果她真有什么危難,就算是赴湯蹈火我也是在所不辭!”葉子劍說得抑揚(yáng)頓挫,卻也不遜坦誠。
白牡丹莞爾一笑,佯嗔道:“我又沒有說什么,是你自己想歪了吧?”說罷,雙頰不由得緋紅起來。如此動人心魄的笑容,看得葉子劍銷魂蝕骨、神魂顛蕩。自己已經(jīng)是有數(shù)月沒有親身感受到白牡丹的笑容了,要是大家都相安無事,彼此清靜在一起該多好啊。只是沒有想到片刻重逢之后,卻是叫一場突如其來的噩耗給攪亂。若不是此刻尋找莫小雪要緊,自己當(dāng)真是要將白牡丹緊緊擁入懷中,好好親近一番。
“你在想什么?”白牡丹忽地出神問道。葉子劍連忙收斂遐想,抖擻道:“沒有什么。牡丹,你要信任我。這輩子除了你之外,任何姑娘我也不會再接受的!”白牡丹聽在耳中仿佛仙音婉韻,極為受用,心頭微微一甜。白牡丹隨即低下頭去,不再言語。
“好啦,我們還是盡快去找雪兒吧。嶗山這么大,當(dāng)真是海底撈針啊!”葉子劍面犯憂色,朝著遠(yuǎn)方感嘆道。白牡丹望著茫茫蒼穹、暮靄沉沉,亦是感到為難?!白觿?,為什么道士要抓雪兒?”白牡丹帶著久久的疑問道。
葉子劍不禁疑問起來,說句實(shí)在話,一直以來自己奔波于拯救白牡丹,身邊發(fā)生了許多事情,自己大多都是心中沒有數(shù)。但是關(guān)于莫小雪與癲道人的軼聞,就算自己知之甚少,可是莫小峰平日也沒有少在在自己耳邊嘮叨。是以自己習(xí)聽為常,漸漸了然于xiong。
只見葉子劍“撲哧”一聲,莫名的笑了出來。白牡丹大感驚異,連忙問道:“有什么好笑的?”葉子劍這才將莫小雪與癲道人事情講了出來,其中情節(jié)起伏跌宕、曲折離奇。白牡丹聽候不由得忍不住要發(fā)笑?!跋氩坏竭@樣奇怪的事情都有,我看雪兒可要倒大霉了。怪不得先前你告訴我小雪走了桃花運(yùn),原來是如此情劫啊,呵呵”白牡丹已是忍不住,亦是掩面而笑。
“是啊,小峰常常以此來消遣雪兒,惹得雪兒整日愁眉不展、憂心忡忡?!比~子劍答道。白牡丹凝色道:“我看那道士也不是什么好人,既然是俗家弟子,為何這般覬覦美色,老是糾纏雪兒不放。山上這么多道士,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肯出面懲治他嗎?”
話雖然沒有錯,只是事實(shí)往往不如人意。葉子劍伸手撫摸著白牡丹嬌腮,俏聲道:“我也是這么想的,可是你要知道那道士可不是一般人。上次在林子里面,我們合眾人之力都不是他的對手??上攵?,此人道行頗深!”白牡丹聽罷,臉頰微微火辣,知道事情沒有想象那么簡單。
接下來,二人埋下心來,四處尋找。滿山一片漆黑,道途艱難
這時候,癲道人帶著莫小雪已經(jīng)是飄離海上。海風(fēng)習(xí)習(xí),吹得如同朔風(fēng)刮面般,叫人生出涼絲絲的疼痛來。癲道人的肋下夾著莫小雪,漂洋過海,御風(fēng)踏走。
只見筋斗云下,載著兩人背影,搖搖晃晃,仿佛蕩漾海面扁舟之中一樣。癲道人大是歡喜,抱得自己夢寐已久心儀的姑娘,當(dāng)真是要自己放下眼前的一切也是心甘情愿的,毫不猶豫取舍。
“嚶嚶嚶嚶”莫小雪時不時發(fā)出啜泣聲音來,想到了自己一個清白姑娘卻要屢屢遭到這個癲道人的褻瀆,玷污名聲,實(shí)在傷心極矣。只要一想到葉子劍,心里哭得更加傷心。癲道人自是不以為然,連忙朝著莫小雪歡笑道:“靜怡你不要哭,我?guī)汶x開這里。他們都是壞人,只會妨礙你我的親近。”
“誰和你親近?你才是壞人,我討厭死你!你身上這么臭,頭發(fā)亂糟糟的,從來都不洗頭。還有,你已經(jīng)是道士了,干嘛還要老是纏著我?你知道這么做的話葉大哥會怎么想嗎?”莫小雪此刻心無旁助,自知絕望,只是一想到了葉子劍,索性將心里如何討厭癲道人盡數(shù)倒了出來。這樣,自己反而輕松了些許。癲道人聽她這么說自己,登時火了,嗔叱道:“哼,你管別人怎么想?要不是當(dāng)初顧忌太多,我又怎么會失去你呢?”
這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對莫小雪發(fā)火,倒是將莫小雪給震懾住了?!耙皇菫榱四悖矣衷趺磿兂蛇@樣?”癲道人忽的憤然道。接下來,自己腦海中竟是將昔日的種種全部回憶起來,只怪自己瘋瘋癲癲習(xí)慣了,一旦思考起來腦袋都生痛了。
莫小雪自然是不知道他在說什么,暗道:“我又不認(rèn)識你,你每次都這樣強(qiáng)詞奪理,硬要說是我把你害成這個樣子的,明明就是你自作孽”
“我知道你還是喜歡莫不歸,所以你會盡量找借口來逃避我,是不是?”癲道人略有幾分惆悵傷感道,仿佛身處那是的情景當(dāng)中,叫人不由得心神向往。
“不是的,是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你,我是很喜歡我爺爺?shù)?,可是他已?jīng)仙逝。但這也并不是我討厭你的原因啊?!蹦⊙┻B連解釋道。此刻她突然聽得滿頭霧水,為什么這個癲道人屢屢到了這種情景,都會說自己喜歡爺爺,而不喜歡他呢?只可惜這其中的緣由莫小雪不得難知,所以不得不瞠目結(jié)舌望著癲道人。
“為什么要說她是你爺爺,你又在欺騙我嗎?”癲道人一臉不悅,顯然不喜歡莫小雪老是這么樣婉拒自己?!笆遣皇俏议L得像你天天掛念在嘴里的那個叫做靜怡的姑娘?。克阅悴艜找够隊繅艨M,把我當(dāng)做了她?你想一想,我這么年輕,怎么可能是你的心中所愛?”莫小雪似乎恍惚過來,畢竟這樣的話出在女兒家口里,還是極為不雅。于是,莫小雪滿臉羞得紅粉,竟是不由自覺地下了腦袋,說不下去了。
癲道人氣餒一聲,嘆道:“為什么你就是不會對我好一點(diǎn),明明知道我是深深愛著你的,可是你卻從來都不接受我。而莫不歸不管他怎么對你,你都是覺得他好”莫小雪聽在耳畔,知道他是在說自己的爺爺好,也不枉那個叫靜怡的姑娘曾經(jīng)是那么的真心對自己的爺爺。只是,這其中的淵源自己怎么也想不出來。
事實(shí)上,王靜怡是她的祖母,只可惜莫小雪還未出世,祖父祖母都已仙逝。平日里,莫桑松也不曾對他們提起過這事。因為王靜怡和祖父莫不歸的關(guān)系實(shí)在不好說,所以在莫干山莫家廟堂的列祖牌位之中,沒有供奉著王靜怡的靈位。如此一來,莫小雪自然就不知道祖母竟是王靜怡。
“我沒有騙你啊。我真的叫莫小雪,而且你是知道的,山上的道士們都是這樣稱呼我的,可是你偏偏不信,硬是要把我當(dāng)做什么王靜怡”莫小雪急了,連忙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