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斷腸雨知道百靈子依舊對唐仲念念不忘,登時(shí)打斷她的話頭,緊張道:“靈兒師妹,此舉使不得!”百靈子雙目滿是疑慮好奇,望著天涯斷腸雨,似乎想到了什么疑問,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天涯斷腸雨怔了怔,定了定神,這才解說道:“對付妖魔此舉,兇多吉少,師妹不要太過好奇。再說了,我們要趕緊會天宗,不然的話天母娘娘會擔(dān)心你的。”
“是啊,令兄說得沒有錯(cuò)。你畢竟是個(gè)女兒家,不宜參與其中!”唐仲說罷,扭頭便要走。百靈子心情倏地低落下去,知道唐仲是在故意回絕自己。如此,令得自己芳心冷落。
曇云見唐仲要趕往縉云山,暗自盤桓。今日自己親眼目睹了天血施展“噬血”,心里久久不能平衡。怎么說自己這輩子畢生精力基本上花在了上面,今日獲得了點(diǎn)頭緒,豈會輕易放棄。再說了,這種奇異的龍族自己總算是見識了。對于他們,尚有許多等待解決問題。要是自己能夠參與這次屠龍之舉,必定是大受裨益。說不定還會因此垂手祭煉成“噬血”。
想到這一層利益,曇云不禁對唐仲遠(yuǎn)去背影喊住道:“貧道可否與少俠一同前往!”唐仲剛剛邁開步子,聽得曇云之言,再次扭首,望著曇云半天不出一語。但是曇云剛才幫助自己斬殺頭緒,足以證明此道有心幫助自己。
見到了唐仲思緒不定,曇云唯恐他懷疑自己有所圖,淺然一笑,道:“貧道乃是俗家弟子,今日見到妖孽橫行霸道,自是責(zé)無旁貸!再說了,道尊時(shí)常教導(dǎo)俗家,要以除魔降妖為己任。見到少俠為了解救蒼生,不辭勞怨,貧道愿意盡綿薄之力。”
聽得曇云說得如此道貌岸然,唐仲自是難以分辨,當(dāng)即滿口答應(yīng)。
百靈子見狀,連忙催促慫恿天涯斷腸雨道:“天涯師兄,我們也一起去吧上回我受了傷,也是縉云山的主人救了我,我們不妨一起去拜訪”說到了這里,百靈子小臉通紅,因?yàn)樽约簞倓傠x去縉云門,這會兒再回去實(shí)在是不合情理。只是為了和唐仲在一起,竟是毫不顧忌此。
天涯斷腸雨聽罷,心里不由得動(dòng)楚,暗道:“我看你是想要和他在一起吧!”想到百靈子為了能和唐仲偕行,盡是不惜萬事求全。畢竟,百靈子以往是不怎么喜歡湊熱鬧的,這次居然如此盼望著去,定是因?yàn)樘浦倭恕?/p>
天涯斷腸雨拗不過百靈子,再過自己卻是對百靈子大有情誼,當(dāng)然要事事順從了,求得芳心大悅。“好吧!”天涯斷腸雨當(dāng)即應(yīng)聲道。
百靈子聽罷,登時(shí)甜甜一笑,竟是合不攏嘴巴。只見她一蹦一跳的奔向了唐仲,跟在唐仲左右邊,說不出的歡心。天涯斷腸雨只得獨(dú)身行走著,滿是凄涼惆悵。
曇云這時(shí)候目光不曾移開唐仲手里的龍首半刻,尋思道:“不知道這天下還有些什么妖魔鬼怪。當(dāng)年莫桑松一舉鏟除苗疆噬血邪教,不存幸免一人。而今‘噬血’橫空出世,其中定有蹊蹺。”于是,曇云滿是思緒,竟是猜不出來這翼龍為何會熟稔“噬血”。
曇云望了望唐仲高大的背影,暗暗道:“莫桑松果然厲害,就連其徒也是有著如此所向無敵。”再看看百靈子,心里不由得咯噔起來:“一定要弄清楚這姑娘的來歷,世間少有氣質(zhì)如此的佳麗,莫不是天仙降凡?據(jù)他所說,似乎是天宗一門。哼哼,天宗門人。”接著,曇云偷偷瞥了天涯斷腸雨一眼。天涯斷腸雨這時(shí)候正好與他對望。曇云唯恐天涯斷腸雨瞧出了自己的心機(jī),連忙對著天涯斷腸雨微微一笑。這一笑當(dāng)真是效果極佳,天涯斷腸雨竟然將臉轉(zhuǎn)了過去,當(dāng)做沒有什么事情。
“絕對不可以叫任何人知道我的計(jì)劃,我運(yùn)籌帷幄了十余年,就圖祭煉‘噬血’,一舉重振昔日的威風(fēng)!”念及如此,曇云心里暗暗下定決心。
唐仲一路上不語,倒是百靈子總有問不完的問題。比喻說,唐仲與莫小雪姊弟的關(guān)系啊?莫干山有多高啊?只是見到了唐仲,自己就會如此高興興奮,忍不住要和他多說話。
唐仲不好拂其美意,只得不厭其煩一一給她解說。百靈子樂不思倦,時(shí)不時(shí)采些路邊的野花,放在手里把玩。
她之所以這么做也只是想博得唐仲的注意。但是唐仲此刻心思全然沒有放到這上面來,因?yàn)樘煅臄嗄c雨在這里的出現(xiàn),并且與百靈子還是師兄妹關(guān)系,不得不叫自己警惕起來。所以,唐仲不宜與她關(guān)系微妙,最好大家保持一定的距離與提防。萬一真的是倒戈相向,自己也好取舍。
不知不覺,漸漸到了縉云山。
百靈子與曇云二人均是在心里盤計(jì)著待會兒說些什么。畢竟他們都是離開縉云不久,這會兒復(fù)又折回,實(shí)在不好意思叨擾人家。
唐仲只是盼望著待會兒早早與王鼎商榷好,這樣的話自己也好速速離開。因?yàn)樯洗瓮醵εc上官鵬飛二人聽信天涯斷腸雨等人的攛掇,把莫干山當(dāng)做仇敵,對莫干山懷有歹意,心里對王鼎人品不是頗佳。只是師命難違,自己只好委曲求全前來。再說了,眼前局勢關(guān)乎大家彼此長久發(fā)展,如果此時(shí)不拋棄先前的一切嫌隙,自是給敵人有機(jī)可趁。
權(quán)衡一番,唐仲終究決定以大局為重。正所謂“大行不顧細(xì)謹(jǐn),大禮不辭小讓”,區(qū)區(qū)嫌隙與誤會又豈可久久掛懷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