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敏眉頭一挑,道:“據我所知,那奇鯪香木可沒甚么毒性的,張教主何出此言?”
張無忌精通醫理,當即朝水閣外的池塘一指,道:“不錯,那奇鯪香木本是無毒,可你這水閣之外,分明種的是
‘醉仙靈芙’,此花原亦無毒,可二者相混,無聲無息便給咱們中下了劇毒。”
“張大教主的歧黃之術果真高明,佩服,佩服。”趙敏撫掌而笑,卻絲毫沒有惠賜解藥的意思。
張無忌見狀,急道:“趙姑娘,在下向你討幾棵花草。”也不等趙敏答話,左足一點,從池塘岸畔躍向水閣,身子平平飛渡,猶如點水蜻蜓一般,雙手已將水中七八株象水仙般的花草盡數拔起。
正要踏上水閣,只聽得嗤嗤聲響,幾枚細微的暗器迎面射到,張無忌右手袍袖一拂,將暗器卷入衣袖,左袖拂出,攻向趙敏。
趙敏斜身相避,只聽得呼呼風響,桌上茶壺、茶杯、果碟等物齊被袖風帶出,越過池塘,摔入花木,片片粉碎。
張無忌身子站定,看手中花草時,見每棵花的根部都是深紫色的長須,一條條須上生滿了珍珠般的小球,碧綠如翡翠,心中大喜,當即揣入懷內,說道:“多謝解藥,告辭!”
原來張無忌熟讀《毒經》,知道用這醉仙靈芙之球莖和水而飲,可解此毒。
趙敏卻在此時冷冷笑道:“來時容易去時難!”言罷擲去書卷,雙手順勢從書中抽出兩柄薄如紙、白如霜的短劍,直搶上來。
只見她雙劍出手,右腕翻處,抓住套著倚天劍劍鞘的木劍,卻不拔出鞘,揮鞘往張無忌腰間砸來。
張無忌左手食中兩指疾點她左肩‘肩貞穴’,待她側身相避,右手探出,乾坤大挪移心法一出,已將木劍夾手奪過。
趙敏站穩腳步,面上神色變了又變,絲毫不如平常那般自得,顯是心里擔了甚么巨大的變故。只聽她沉聲道:“張公子,你這便是乾坤大挪移神功么?我瞧也平平無奇。”
“是么?你且看這是何物?”張無忌微微一笑,左掌攤開,掌中一朵珠花輕輕顫動,正是趙敏插在鬢邊之物。
趙敏臉色又再微變,張無忌摘去鬢邊珠花,她竟絲毫不覺,倘若他摘下珠花之時,順手在她左邊太陽穴上一戳,這條命早已不在了。
可她隨即寧定,漠然一笑,說道:“你喜歡我這朵珠花,送了給你便是,也不須動手強搶。”
張無忌倒給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左手一揚,將珠花擲了過去,說道:“還你!”轉身便要出水閣。
趙敏也不再攔,只定在原處,嘴角泛起一起冷笑,說道:“張大教主,你只當自己從我這拿了東西,沒留意有甚么物事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