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甚么?”扎牙篤整個身子都忍不住輕輕顫抖,說出的話也帶了顫音:“你……你說甚么?”
趙敏舒了一口長氣,伸手拉起他手掌,將那條金鏈放到他掌心,嫣然笑道:“怎么?你竟是一點也不歡喜的么?”
扎牙篤何曾同她這般親昵,當即道:“我自然歡喜,從未這么歡喜過!今晨父王同我說時,我根本不敢相信,敏敏,你當真……當真會答應!”
趙敏收回手來,唇線冷冽,道:“那你父王說,要誅殺六大派,彈劾我爹之事……”
“依你,都依你。”扎牙篤喜不自勝,手里攥著那條金鏈,卻仿佛攥住了這蕓蕓天地。“敏敏,招安之事,本就是你一手轄理,六大派那些微不足道的人物,你愛如何處置都好。至于彈劾上書,我爹難不成,會諫言自己親家的不是么?”
作者有話說:
“我已然記得今日的趙姑娘。”
意不盡
牢房中只有一扇狹窗,透進的晨色也僅得淡淡一抹。周芷若服侍著師尊梳洗,好似日子與從前并沒兩樣,雖然她此刻身在大都,也再見不到峨眉金頂的云海。
“芷若。”
有人叫了她一聲,聽起來是道死氣沉沉的聲音,又透出一股嚴厲,尋常十七八歲的少女聽了,恐怕都會覺得有些慎人,不敢造次。
周芷若雖也恭恭敬敬,倒是不怕,這語聲她已聽了多年,當下退到一旁,低著頭道:“師父……何事?”
滅絕一雙眼陰惻惻的瞇著,半晌才道:“六大門派被囚在這塔上已有數日,你說,倘若咱們一直不降,朝廷那邊……還能剩下多少招安的耐性?”
周芷若聞言一凜,細聲細語的說:“弟子……弟子也不知。”
一旁的丁敏君唯恐天下不亂,插口道:“連周師妹你都不知,那又有誰還能知曉?”
周芷若側目道:“丁師姊此話怎講?”
“你也不必揣著明白裝糊涂,大家都心知肚明。”丁敏君陰陽怪氣地道:“你那位姓趙的公子,不是喜歡你還來不及,這幾日怎么也不見他來憐香惜玉了?”
靜玄忍不住橫了丁敏君一眼,斥道:“敏君。”
周芷若想起趙敏,嘆然道:“人各有志,我既勸不得她做咱們一路人,倒也不好再奢望占人家的便宜。她若肯施以援手,原是情分,若不肯,亦并非本分。”
丁敏君聞言便嚷起來:“大家伙且聽一聽,周師妹這說的是什么話?你和那趙公子才相識多久,可了不得,竟連情分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