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宋銜霜滿臉震驚,她自幼就在邊關,怎么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
爹爹半個字都不曾與她提過呢。
裴燼瞧見宋銜霜的表情,面色稍冷了幾分,眼里閃過一抹暗色。
她還當真是……什么都不記得。
宋銜霜震驚歸震驚,但不認為她有什么值得燕王騙她的,當即抱拳鄭重行禮,“多謝燕王殿下。”
無論如何,燕王殿下前來祭拜她父母親,她都該道謝。
“不必。”裴燼道。
宋銜霜也沒再多說,走到父母的墓碑前,將她帶來的香紙燭點燃。
又為父親斟了一杯酒。
“小姐,王爺離開了。”鶯時道:“奴婢也去那邊等您。”
很顯然,他們都是在給宋銜霜空間,讓她可以與父母親說些親近的話。
宋銜霜心里自然感激,她將杯子里的酒傾倒于父親墓碑前,“爹爹,您從前最愛喝的刀子燒,女兒給您滿上。”
爹爹喜愛烈酒,但身為將軍,不可貪杯,就算是饞,只要在營中,爹爹從不沾酒。
宋銜霜每次來都帶一大壇,讓爹爹喝個夠。
宋銜霜又看向母親的墓碑,微微抿唇,滿臉復雜,“母親,女兒要違背您的意愿了。”
母親臨走前,最滿意的就是為她尋到了一個如意郎君,這才逼著她在熱孝期出嫁,想讓她后半輩子都有依靠,能平安喜樂。
可是,終究是走到了這一步。
“女兒知道,您若泉下有知,定然會生女兒的氣。但您別氣壞了身子,等將來女兒與您和爹爹團聚之后,隨您怎么罵。”
宋銜霜對著母親的墓碑磕了三個頭。
又到了兄長的墓碑前。
父母的墓碑前被燕王擺的滿滿當當,兄長的墓碑前卻是空空蕩蕩,宋銜霜將東西一一擺上。
最后道:“哥哥,別擔心,我一切都好。”
宋銜霜絮絮叨叨的與家人說了許久,才起身離開,準備下山。
可剛走到下山的路邊,卻見裴燼還在。
她腳步微頓,裴燼卻自然極了,道:“走吧。”
宋銜霜跟在裴燼身后下了山。
自然不知,山頂上多了一道墨色身影,正目送著她與裴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