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銜霜用手指取了瓷瓶里的藥,輕輕擦在陸翊珩的傷處,指尖打轉(zhuǎn),輕輕按摩推開。
她指尖微涼,手指并不算特別細膩,帶著些薄繭。
裴燼身體微僵,垂下眼瞼,片刻后,又抬眸看宋銜霜,眸光灼灼。
宋銜霜被看的整個人都緊張起來,就像被什么兇獸盯上了一般,渾身僵硬。
“好,好了。”宋銜霜退后一步,連聲音都有點緊張。
她將藥瓶放在桌上,“既然藥已送到,我便不久留了,王爺,告退。”
宋銜霜剛轉(zhuǎn)身離開,便見裴燼跟了上來,“本王送你。”
“王爺不必客氣。”宋銜霜連忙出聲。
“你雖然已經(jīng)恢復了清白,但難免還有激進之人,為了安安,我送也是應該的。”
燕王連安安都提出來了,宋銜霜只能同意,“那便勞煩王爺了。”
宋銜霜停下腳步,等著燕王走在前方。
但燕王在她身邊停下。
宋銜霜看向裴燼,裴燼看著宋銜霜。
“王爺請。”宋銜霜道。
裴燼往前走了一步,宋銜霜這才跟上,卻見裴燼忽然又退后一步,與她并肩而行。
宋銜霜:“……”
她刻意的想落后半步,裴燼沒給她這個機會。
無奈,宋銜霜只能與他并肩而行。
剛走沒幾步,裴燼便道:“這次的事,委屈了你。”
宋銜霜略一思忖,便明白了裴燼的意思,她從想鬧大的時候就知道,這件事傷不了許昭昭。
許昭昭是昭和公主,剛剛因為和親被從草原接回來,就憑她六年前自薦和親,為天下為百姓舍身取義。
如此功勞在身,此次的事,根本就沒提到許昭昭。
若非她收到那封信……
宋銜霜猛然看向裴燼,“那封信,是王爺送來的?”
“抱歉。”裴燼抿唇。
他為宋銜霜爭取了。
爭取的結(jié)果就是今日皇后娘娘的訓斥,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宋銜霜搖頭,“此事與王爺無關,王爺不必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