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的那對。
戴不上了,又有個缺口,她卻小心收在妝臺里,還囑人定時養護。
未免旁人疑心,才說是母親留下的遺物。
聞蟬直覺不是湊巧,又抽開買下的那一排。
沒猜錯的話,這是自己離開的五年里,他想送,卻沒能送出的東西。
至于很重視,似乎還說過,要為她親手挽發,行笄禮。
就連及笄時要戴的發簪,都著人畫了三稿叫她選。
只可惜因著為妾一事,聞蟬毫無興致,只隨手指了一稿。
似乎,就是這個花蝶簪。
那時剛被人找到太慌張了,一點都沒反應過來。
聞蟬深深舒一口氣。
那團酸澀難言的氣卻實在出不來,久久困于胸膛。
送這些東西,絕非是此后一刀兩斷的意思,無非是曉她以情,指望她能念舊情回轉心意。
聞蟬真有些疑心了。
他這次走,是真的再也不會來了嗎?
當日他說三年后再來尋她,她雖沒答應,可誰知他是如何打算的?
“夫人,主君回來了?!?/p>
小巧在門外提醒,聞蟬將金簪收回去,斂好心緒,恢復成往日的模樣。
除夕是要守歲的。
夫妻二人無子,便叫家中丫鬟小廝也坐一桌,一同熱鬧,又發了賞錢。
檀頌今日也多飲了幾杯,回了屋里,黏黏糊糊纏著聞蟬不放。
聞蟬還說要煮碗醒酒湯,結果將丫鬟婆子都遣去睡了,只得親自下廚。
等她回來,檀頌早睡得不省人事。
“真是的。”
她小心俯身幫人脫靴,卻忽聞身后“支呀”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