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再停。”
拭去刀刃上的血漬,他將短刃重新在燭火上烤一遍。
聞蟬沒有起初那么害怕了。
她感受到男人藏在冷硬之下,那幾分隱隱的不安。
再怎么怨恨,他也沒真?zhèn)^自己。
放下捂臉的紗布,她仰起面頰,“公子來吧。”
約莫半刻鐘之后。
鮮血淌到女子尖秀的下頜,被一雙修長清瘦的手,及時用紗布按住。
再執(zhí)刀之后,謝云章下手很利落。
聞蟬起初刺痛得厲害,可看著他沉峻眉目,眼底擔(dān)憂壓抑不住,竟也覺得還好。
漆盤上那個小陶罐打開,里頭是乳白的藥膏,有一陣極淡的冰涼草藥氣息。
男人先倒至層疊的紗布上,再敷到她臉上。
“自己摁住。”
聞蟬依言抬手。
交替間,難免手腕肌膚相蹭,沾染上對方的體溫。
謝云章更涼一些。
“公子要帶我去看臉嗎?”
他正松一口氣收拾著沾染血漬的紗布,便聽面前人發(fā)問。
“是,”他已想好說辭,“納妾納色,你若連這幾分顏色也無,如何入我后院?”
聞蟬身上寢衣單薄,露出月牙似的鎖骨,和纖細(xì)的頸項(xiàng)。
一低頭,頸項(xiàng)彎折,無端現(xiàn)出幾分柔弱。
謝云章還當(dāng)她在難過,就要轉(zhuǎn)身將漆盤上的穢物送出去。
忽然聽她問:“那公子要娶誰?”
冰涼的草藥敷上,緩解了大半的灼燙刺痛,只是她聲調(diào)仍舊有氣無力。
“我為妾,將來的主母是哪位?那位癡心不改的齊小姐,還是公子另有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