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章起身,到客棧簡陋的書案邊。
一揮而就,便是女子如畫眉目。
兩日后。
聞蟬在官府門外看見了通緝畫像。
謝云章猜到她以私奔之名,搶取了劉康的路引,故而畫中人是男裝,姓名也是劉康。
周遭人頭攢動,聞蟬不慌不亂。
她進(jìn)行了一番喬裝,臉擦得又黑又黃,唇周貼一圈絡(luò)腮胡,眉毛畫得粗而上行,極顯兇相。
更要緊的是……
抬手撫上右側(cè)面頰,一刀剛止血尚未結(jié)痂的疤痕,順顴骨而下,約有兩寸長。
這不是畫的,是真的。
此刻她像是牢里剛放出來的江洋大盜,身邊擠到她的人都自覺退避。
她在鎮(zhèn)上買了套女子衣衫,一頂帷帽,便又回到那寄居的客棧。
山嶺之間的小本客棧,不深究姓名身份,甚至有人販賣通關(guān)路引。
她不是有皇命在身,不能逗留太久,也就沒法往東西兩邊搜太遠(yuǎn)。
只要他繼續(xù)北上,兩人也就走散了。
聞蟬將換下的男裝收進(jìn)包袱里,剛走出門口,迎面竟走來兩個衙役。
“不許動!男的女的都給我站住咯!”
聞蟬依言佇立原地。
面前垂下的白紗隔開她與周遭,拜謝云章所賜,她也學(xué)會了喬裝身形,此刻整個人看著略顯臃腫。
一樓大堂簡陋,更像個臨時搭建的棚子,茅草鋪的頂沒鋪實(shí),好在這日天光大好,只漏下一段碎芒。
此處多是男子,一個戴帷帽的女人著實(shí)顯眼了些。
兩名官差相視一眼,齊齊朝她走來。
一個攔住去路,展開畫像。
一個則取下佩刀,示意她:“帽子摘下來。”
聞蟬緊了緊身上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