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上回那個鹿茸湯的事,是我自作主張換給了檀大人,爺不曾特地吩咐我。”
“為了此事,爺還罰了我五十鞭,現在我后背還綻血呢。”
聞蟬今天經過他身旁時的確嗅到了,他身上確有一陣血腥和草藥氣。
“所以都是我的錯,娘子若氣便罰我,莫要錯怪了爺。”
他雖不清楚兩人過往,可這些年一路南下尋人,石青都看在眼里。
謝云章找人,可以說是,走火入魔。
行至一處,他就遍訪當地所有姓聞的姑娘、婦人,石青時常感慨,好在那姑娘不姓張姓李,否則腿都要跑斷。
若聽人說起,哪里有個聰慧又貌美的女子,謝云章亦會趕去與人相見,最終失望而歸。
最尷尬的便是有一回,大街上不知誰喚了聲“杳杳”,謝云章忽然拋下身側同僚,循聲追了三條街。
結果那瑤瑤,是個被婦人抱著的女童……
若非主子不讓,石青真想把這些事都抖出來,好叫聞蟬也稍稍收斂些,別太剜自家主子的心了。
“其實,爺對您……也不差吧。”
此事聞蟬已與他翻篇,再聽石青認錯,也沒有太大的波瀾。
故而車簾后只傳來她一聲:“我知道了。”
石青始終沒敢多言。
送她回到檀府,大門前,檀家姐弟也正好回來。
檀頌尚未來得及出聲,檀如意便上前一步問:“你去哪兒了?”
今日她便問弟弟,為何這弟媳不陪自己出門,檀頌只含混說她有事去做。
此刻再看那揚長而去的馬車,也并非自家的,更覺不妥:“那是誰家的馬車?”
聞蟬攜人往家里走,解釋道:“程家得罪了那謝御史,要我替她們奔走游說,我總得做做樣子跑一趟。”
“那馬車便是謝御史愿意見我,才派來接我的。”
檀如意雖指望她打理人情,卻又自相矛盾,不喜她總在外拋頭露面。
此刻往她身上一打量,頓時蹙眉:“你去見個外男,這般花枝招展的做什么?”
聞蟬這才驚覺,謝云章買的那對珍珠掩鬢,還沒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