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頌還是那個檀頌。
遇上解決不了的事,會立刻向她這位夫人求助。
可這次,他犯的事太大了。
聞蟬不忍心告訴他,她們夫妻間的緣分,怕是盡了。
“放心。”生怕他看出端倪,又主動擁上他。
貼在他肩頭說:“我會想辦法的。”
“這么大的事,夫人也能周旋嗎?”
聞蟬搭一搭他的背,努力把眼淚往回收,“能,你還不知道我嘛。”
“這些年有什么事,是我辦不成的?”
躁動的心被她三兩句話撫平,檀頌亦牢牢抱住她,“好,我聽夫人的。”
“這次是我做錯了,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聽夫人的……”
聞蟬勸他告假在家,檀頌應了。
她先從家中入手,找到管庫房的李婆子,要來支取賬冊,找到那三百兩銀子。
“媽媽這筆記錯了,這銀子是我托夫君取的,該記到我名下。”
李婆子仔細回想,都不記得主君說是為夫人取的。
“那這……”
“整本賬冊重抄,若有人問起,你也得說是我支的銀兩。”
李婆子不解:“都是自家人,主君不問,還有誰會管咱們自家庫房?”
可對上聞蟬的眼光,她又立刻明白過來。
“是,老奴這就重新謄抄一本。”
聞蟬叫人去請了王妗,兩人在茶鋪碰面。
內室中,她從一個上鎖的銅箱中,搬出一沓賬冊。
“這是這些年,我在來往的官吏、富商,每戶私下有什么生意,主事人是何性情,我都記得一清二楚,且照姓氏排過了。”
王妗瞥一眼那書封空白的冊子,兩手歸于身前,并未抬手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