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我說的就是他……喂!你真不理我啊?”
聞蟬估摸著那是謝云章最親近的心腹,恪守本分也是應該的,只能先哄著王妗上車。
“我幫你問了,他姓石,平日里都喚他石護衛,沒人知道他的名字。”
“神神秘秘的……”
王妗生得秀麗討喜,又家底頗豐,平日里見多了笑臉相迎的男人,甫一遇上石護衛那樣忽冷忽熱的,反而抓心撓肺起來。
可也就煩惱一會兒,她握住聞蟬的手問:“這回姐姐該告訴我了吧,你好端端的,來紅袖招做什么?”
這是王妗之間的事,細細說給她聽。
“啊?”王妗是個沉不住氣的,聽了小半便驚呼,“他逼你紅杏出墻啊?”
聞蟬:“……是這個意思。”
王妗便更義憤填膺,“你說這些當官的奇不奇怪!瓊州人雖不算很多,可這秦樓楚館里多得是美人,他偏要你一個嫁了人的!”
“那人是不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癖好啊?”
王妗年紀輕,想法跳脫,聞蟬反應一瞬才明白,她懷疑謝云章專好人妻。
“不是,”聞蟬扶了扶額,“他是我在上京的故交。”
“那姐姐與他如何相識的?”
這便能追溯到十二年前。
她與謝云章,相見在布滿白藩的靈堂前。
那時七歲的她剛學完規矩,舅父轉告了娘親的死訊,可她卻不能回家,徑直被派去謝三公子院里伺候。
巧合的是,三公子的生母魏姨娘也剛過世。
小聞蟬從院里老人口中得知,國公夫人怕他念書分神,將魏姨娘病情瞞得死死的。
一直到魏姨娘過身的那個夜里,她還在病榻上苦苦哀求,叫來自己的兒子見上最后一面,都沒能如愿。
聞蟬也沒能見到娘親最后一面,國公府更不許一個奴婢戴孝,因而她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靠近了陰沉的三公子,央求他給自己一身孝服。
“你不曾見過我母親,不必惺惺作態。”
“不是的!我的娘親也剛過世,我想求公子恩準,叫我順便也為我娘戴孝!”
那一日,十二歲的謝云章轉頭看自己的眼神,聞蟬至今難忘。
或許兩人夾纏不清的緣分,也是從那一刻起奠定的。
可面對王妗的詢問,聞蟬只說:“他曾是我的主家,要我給他做妾,我不愿,就逃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