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如意是個急性子,眼看他們夫妻通了氣,唯獨自己埋在鼓里,差點又要嚷起來。
檀頌去看聞蟬,聞蟬就說:“你先回屋,我同姑姐說。”
檀頌心間一松,點點頭。
聞蟬將人領去書房,關上門,便開始顧自研墨。
若說檀如意起先還耐著三分性子,見她只管提筆寫,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那火氣又冒上來了。
“你這磨磨唧唧的,寫什么呢!”
檀如意識字不多,入眼兩個大字卻是刺目。
休書。
“你……”她喉間一哽,“你真不打算跟阿頌過了?”
聞蟬的休書只差落款,剛要擱筆,筆桿卻被檀如意一把打落。
“那你也不能休我弟弟!任你是個能人,也須知夫為妻綱,萬沒有遭你這般羞辱的道理!”
聞蟬抿一抿唇,用鎮紙壓了休書。
才說:“這是我替夫君寫的。”
檀如意蹙眉,“什么?”
她明明看這兩人好好的,今日在飯桌上,弟弟還給她盛元宵。
怎么一轉眼,就要寫休書了?
休書需一式兩份,聞蟬待那新墨干涸,取出新紙,又謄抄一遍。
“夫君遭人引誘,犯下彌天大錯,如今能救他的,只有姑姐和我了。”
家中過了一陣,表面平靜的日子。
檀頌由最初的惴惴不安,逐漸變得寬心、安逸,畢竟這半月來什么都沒發生。
就連他的夫人,過了起初那陣奔走忙碌,連留在家中陪他的時候都多了。
這天午后她出去一趟,又是早早回來,難得說想聽他的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