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們外頭的同伴愿放手一搏,將他解決了,府衙也不會再為難諸位。”
話語聲中,海匪眼中頻繁閃過懷疑、喜悅,最終卻都凝成了希望。
檀頌出來時,后背衫子被冷汗洇了個透。
那獄卒在外候著,忙放下酒壺上前。
“檀大人,如何了?”
檀頌搖搖頭,“不肯說。”
“也不稀奇,鞭子都沒叫他們開口!”
檀頌點點頭,“我還夸下海口,說一定能審出來,今日真是臉上無光。”
那獄卒何等精明,立刻道:“今日您又沒帶人,小的不說,您自己不說,誰能知道?”
檀頌見他會意,這才狀作靦腆笑一笑,抬步踏出牢房。
身上血腥氣極重,回家前,他特意換上便服,又去街上轉一圈,給小外甥買了糖餅蜜餞。
待進門穿過庭院,就看見聞蟬抱著安哥兒,在池塘邊折臘梅。
“夫人。”
聞蟬依言轉頭,面上笑意晃眼,“安哥兒快看,誰回來了?”
那牙牙學語的小兒晃著手中梅枝,高呼道:“舅父!”
檀頌提著零嘴上前,仿佛能預見事成之后,自己也有了子嗣。
到時他的夫人也會這樣抱著孩子,笑意吟吟等待自己歸家。
他得守好這份安寧。
“沉不沉,我來抱?”
別說,安哥兒才兩歲,卻委實喂得胖了些,聞蟬才抱一會兒便手臂發(fā)酸,再不放下來,恐怕腰傷都要發(fā)作了。
那小胖娃聽了這話,卻自顧自擺手。
“不沉,不沉!”
引得夫妻兩人齊齊發(fā)笑。
檀如意遠遠望見這幕,晚膳時便再管不住嘴。
“瞧你們今日抱著安哥兒,多好的模樣。但凡上上心,他們表兄弟都能在一處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