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紅了,覺得委屈?”
“……沒有。”她緊張得要發抖。
剛答完話,下頜遭人挑起,灼熱的唇便覆上來。
不同于掀了帷帽。
他終于退開少許,薄唇現著奇異的殷紅。
“怎么,沒你那夫婿會親?”
聞蟬不答他,試探著后退,卻被抵住脊背狠狠往回摁。
“簪子呢?”
她今日沒打算見他,卻也做了萬全之策。
從袖間,慢慢摸出那花蝶簪。
金雕玉琢,躺在她粉白的手心甚是好看。
“知道這是什么嗎?”
男人堪稱陰沉的眼光壓來,叫她恐懼又不知所謂,只能迷茫搖頭。
謝云章認真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
發覺她并非裝不知道,而是真的忘了。
“呵。”
親自選的及笄禮都忘了,應當也早忘了當年如何央求自己,在笄禮上為她挽發、戴簪。
謝云章什么都不說,取過發簪,插入她發間。
果然,很襯。
“往后來見我,不許梳婦人髻。”
聞蟬沒應。
等他的手從頭頂落下,才顫聲問:“往后?”
“公子要與我這般偷偷摸摸多久?”
謝云章略一思忖便道:“瓊州一行寂寞,我身側又無佳人,自是偷到我饜足為止。”
“可是我已經……唔!”
臉頰被男人狠狠一攥,聞蟬被迫仰頭,撞入他深寒的瞳孔中。
“杳杳是聰明人,應當知道我喜歡聽什么,不喜歡聽什么。”
已經成婚的事,不需要她一遍又一遍提醒。
他語調冷似凝冰,“我查過那小子,父母早亡,祖上無底蘊,靠長姐做繡活供他科考,也不過是個舉子,放上京一抓一大把。”
“杳杳你說,若我要捏死他,會有多難呢?”
尋常的御史,自然沒這手段和底氣,可謝云章是鎮國公的兒子,他若要出手,便是出身微寒的檀頌,孤戰整個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