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的規矩,子嗣由主母統一撫養,姨娘們身世多樣,生怕將外頭習性傳給孩子,平日里是不得與哥兒姐兒們相處的。
可主母又實在太忙。
國公府有八位公子,五位姑娘,她緊顧著嫡出的二子一女尚且操勞,剩下十個庶出孩子,吃飽穿暖,莫生事端,便是主母最大的心愿。
謝云章想起那一年,他應下婚約,又對主母提及納妾之事,她雖略有猶疑,卻也沒到硬要棒打鴛鴦的地步。
“你在騙我,”謝云章十分篤定,“若她容不下你,要么勸你另嫁,要么將你趕出去,卻不會費心替你打點,再叫你走。”
她撒謊,謝云章便更急切地想要得知真相。
掌在人腦后的手落至頸項,他撫弄著,近乎逼迫:“我要聽實話。”
另一只手順著她腰畔游移,威脅似的捏了她裙帶。
“否則你也不想,的稟性,他認定的事又不會改。
聞蟬才連哄帶逼,好不容易說服國公夫人,助自己出逃。
“杳杳,說話。”
謝云章很久沒有這樣急切過了,他需要一個答案,需要確認她的心意。
抽散她的裙帶,指尖探入也極有分寸,只為逼她開口。
聞蟬卻狠心閉上眼,兩條手臂反掛上他頸項。
“公子想做什么,我從來無力反抗,又何必強說是我撒謊,將這由頭推到我身上再動手呢?”
她腰肢上的肌膚溫熱、滑膩,謝云章卻渾身冷了個透徹。
她寧可在馬車上與自己廝混,也不肯承認對自己有情。
被人引燃希望,又當頭澆滅的感覺并不好受,此刻的氣餒,一如五年前,他發現聞蟬從自己身邊逃開。
他重重嘆了一口氣,退開來,沒叫聞蟬看見他的神情。
可盡管如此,聞蟬能感知到,此刻的謝云章極為不悅。
他似乎盼著自己承認,曾經想做他的妻。
這有什么必要呢?
他如今能輕易得到自己這個人,難道要自己的心也向著他,他才滿意嗎?
聞蟬不明白,只飛快將自己的裙帶系上。
又聽男人平聲發問:“在我身邊七年,我自認從不曾虧待你。”
“你難道就沒有一天想過,要做我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