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任何本事,都是淺學不難,一知半解不難,但真正要學得好,學得深,沒有不難的。”
“小菱砸學的難嗎?”
“這一行很看天賦,”殷云庭又說,“大師姐的天賦極好,但肯定也沒有容易的。”
他回想著以前的陸昭菱,唇角帶笑。
“大師姐二歲就開始看相畫符,她一開始是用一個沙盤畫的,后來用了面粉盤。每天要畫兩個時辰,晚上吃飯的時候手都在抖。”
“師父對她很是嚴格,要是她沒畫好,就會用小藤條打她的手心。五歲之后師父就常常趕大師姐一個人出去,讓她去看不同的人,觀察他們的面相,氣運。而且還會選不同的地方。”
比如,醫院,車站,學校,工廠。
“別人都不能跟著,大師姐就一個人出去,也不能帶銀子不能帶吃的。能不能混上吃的,就看她的本事。會不會遇到壞人,遇到危險,也看她的本事。”
“甚至,大師姐還要在半夜時一個人去類似亂葬崗或是義莊之類的地方。”
周時閱聽到這里,心臟絲絲密密的疼。
“讓她一個幾歲的小姑娘自己去?”
“對。”殷云庭說,“所以你看現在大師姐的膽子這么大,那是從小練出來的。她一個人出去,自然也遇到過很多次危險,差點兒被拐子抱走都發生過幾次,都是憑著她自己的本事和機智逃出來的。”
“被抓了幾次之后,她還一怒之下,找到了好幾個拐賣孩子的窩點”
殷云庭說到這里停了下來。
等下他說太多了就不對了。
那都是大師姐以前的事,晉王在大周要去哪里查到這些事情?
果然,周時閱問了出來。
“她幾歲的時候不還是在京城嗎?”
“啊,是的,當時我們師父游歷到此,看中了她的天賦,所以就偷偷收了她,教導她。陸明根本就不管她,她自生自滅都沒有人知道的,就算她一天不回家都沒人發現。”
這個也是事實。
小時候的陸小可憐是真的被忽略了個徹底,在陸昭云他們都還小的時候,陸小可憐還不如一只小貓小狗,經常被人忘了,一天沒吃飯也是正常的。
“鄉下就更多時間了,她經常早早就提著一大家人的臟衣裳出去洗,還時常要上山去挖野菜摘野果”
殷云庭又收了收,“反正,一整天不回家都沒人在意。”
他看到了周時閱心疼的神情,嘆了口氣,“反正你要說苦不苦,那大師姐肯定是吃過許多苦的。”
周時閱抿了抿唇,又問,“那,你們修習玄學,是怎么學的?比如說,要是斗法畫符累壞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