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姐,我求你了,聽說你不缺這點銀子,但我缺,我千里迢迢辛辛苦苦地帶了些東西來京城,一路遇到路塌,東西摔了,還遇到大雨,把一些寶貝都弄濕了。”
“好不容易剩下這株雪蓮花,這是我回家的盤纏了,要是賤賣,我還怎么回去?我家里有老母親,有妻子,有幼子,都等著我掙銀子回去好過冬。要是掙不了銀子,他們都得餓死。”
“陸小姐,這雪蓮花本該價值二千兩以上的,若不是因為大家不敢與晉王爭搶,極有可能會上三千兩甚至五千兩。”
“現在我也不貪心,就求求你按二千兩給我,行不行?陸小姐,你行行好,就當可憐可憐我們一家,我們一家人能不能活過這個冬天,就靠陸小姐可憐了。”
樓上,周時閱手指微用力,咔一聲,手里的茶杯都被他捏碎了。
孫英英看到這一幕,縮了縮脖子。
她還記得當初晉王慫恿昭菱姐姐收她家貴些的事呢。
晉王能是什么老好人?
雖然心里有點兒怯意,但孫英英還是說了實話。
“昭菱姐姐,你別聽他的,我聽哥哥說,這些胡商經常做些南貨北運的事,天南地北地跑,賺了不少。原先他們和戴世子打起來,不就是因為說起那個美人榜?”
說著,她看了殷云庭一眼。
“他們要不是被關進大牢里,這幾天估計不是在賣貨物,就是去那種煙花之地尋歡作樂一擲千金了,哪里會窮?”
那個胡商就是故意在賣慘呢。
孫彥衍有些無奈,這個妹妹什么話都敢說,什么尋歡作樂?當著晉王的面。
“確實,這些胡商都不窮。”他還是跟著說了一句。
殷云庭沒說話,閑閑地喝茶。
他們怕是不了解晉王和大師姐,對方非要把大師姐這么當場架起來,那誰還管他窮不窮?
大師姐骨子里也是叛逆的。
真窮,好好說話,大師姐百兩千兩都能相助,救命都行。
但要是學不會說話,就是當著她的面餓死,她也不帶多看一眼的。只會說一句,人各有命。
至于晉王,那就更不用說了。
“陸小姐”
聽到那個胡商還在大聲叫著,周時閱站了起來,緩緩走到了欄桿那邊,一手將陸昭菱往后面拉,自己居高臨下看著一樓。
他這么一出現,下面所有人都是瞬間安靜。
那個在大聲求著陸昭菱的胡商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
誰懂這種壓迫感?
底下的鎮遠侯世子低了低頭。暗罵這胡商。
鬧什么?把這人喊出來了,是什么好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