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找機會取回來的周時閱,默了。
“是。”
青音抱住了畫卷。
周時閱心里呵了一聲。他是不是要夸一聲忠誠的丫鬟?
“慶嬤嬤今天煮了消暑茶,喝一杯?”他拉住了陸昭菱的手,帶著她往花廳走。
“那我就看在慶嬤嬤的面子上。”
“嗯,好的。”
青寶沖著青音笑了笑,“那我去端消暑茶了。”
坐到了花廳里,陸昭菱看著窗外一株花樹,吹著帶點淡淡花香的微風,愜意地靠到椅背上。
“說吧。”她說,“你不是早派青嘯去查我娘了嗎?為什么還要特意去跟皇上說起這件事?”
陸昭菱覺得自己其實還算是聰明的,可是一時間她也沒有轉過腦子來。
“陸明的繼室奴婢身份一揭露,會影響陸家所有子女,這里也包括你。”
周時閱這個時候一臉認真。
“你堂堂晉王妃,怎能還記在她的名下?現在最重要的事,不是要將他們按入泥里,而是要將你跟他們割裂開來。”
簡單的一句話,撥開了陸昭菱腦海里薄薄的霧。
她自己其實并不太在意名聲,在她的信條里,先把人弄倒再說,身份啊名聲啊關系啊,這些都是虛的,只要她不放在心上,那就是次要的。
但是,在周時閱這個純正古人的心里,親族血緣,是極為重要的。
“說得淺顯一些,如果陸明全家要殺頭了,在明面上你也逃不掉,脫不開身。以后陸家那些蠢貨,但凡一個人惹了事,你也會被牽連。”
晉王想了想,又補了一句,“特別是誅九族的大罪,你很難逃得掉,但若是你盡早成親,嫁入晉王府,便不屬于陸家人了,出嫁女,可置身事外。”
誅九族
陸昭菱拱手對他相當“鄭重”地說,“公子大義。”
周時閱將她的拳頭按了下去。
“胡鬧。”
他眼里有了笑意,又接著說下去,“我是跟你說,你母親的真實身份未必要急著查出來,但是她這個人的存在卻必須先讓全京城的人知曉,這樣才將你從陸家摘出來。”
“沒有你母親的舊事,你對付報復陸家,還是會讓人詬病,會有言官御史彈劾你不孝,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