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不知道,兩條腿在椅子上蜷著久了有點酸,她又放下來,隨著空氣前前后后的晃。
天亮了,樂恩換好衣服,布料遮擋身體瑩白的光,林端倚著廚房桌臺,半晌不說話。
許久,兩人準備去訓練場,林端這才從廚房里走出來,一手摁在她腦袋上,“快考核了,今天訓練別偷懶。”
他或許是知道了,昨天她與岑河一下午什么也沒做,找了個舒坦的地方磨嘴皮。
“你不跟我一起去嗎?”
林端與她的行進方向在某一處改變了,樂恩伸手抓著他的袖口,林端頓住腳步,隨后輕輕扯開。
“我還要去一趟地下室,很快出來,你先自己練一會,找岑河一起也行。”
“那我也要去,”樂恩跟在他身后,林端止住腳步,不許她跟著自己。
他往前走,她就跟著,他停下,她也停下。
林端拗不過她,今天難得的是個有太陽的天氣,樂恩的眼睛在太陽下也難得亮一次,他不想這少見的光因自己滅掉。
他沒有真的下地下室,而是在外面的小房子里等待著,沒一會,幾個男人抬著一具尸體往外走。
路上,這具尸體受了光照居然開始活動,樂恩偷偷拽他衣服,林端告訴她,這人沒死,還有一口氣。
他們在訓練場中間搭了個架子,人就被掛在上面,遠遠看著,他身上的血跡已經變成紫色,有些驚悚。
眭燃坐在訓練場上,倚著身后的大輪胎,偷偷掉眼淚,樂恩猜大概是井龍一早又罵她了。
“那個人是不是很嚇人?”
眭燃轉身看了一眼,“你是說架子上掛著的那個嗎?確實挺嚇人的,渾身是血,能被刑訊到這個程度,警察這一輩子也值了。”
當著眾人的面,一個男人走上臺,手里握著針劑,刺破警察的胳膊,慢慢的往他身體里注射,僅僅幾秒,警察便回了神,也有了精神。
他在架子上破口大罵,他說你們沒有好下場,你們這群專干傷天害理的人,遲早進監獄。
訓練場上熙熙攘攘圍了不少人,周瑯瑄在人堆里朝她擺鬼臉,見眭燃掉眼淚這才跑過來,撕開一塊糖給她。
“哭什么,架子上被折騰的又不是你,井龍罵你,你就罵回去唄。”
眭燃搖頭,倚著輪胎,太陽漸漸高了,訓練場上的人逐漸失了耐心,一個個去訓練了。
警察失去了觀眾。
人群失去了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