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個多小時,劉隊長終于來了電話。
他告訴我,十分鐘以后出門,會有一輛緩慢駛來的出租車,車牌末位兩位數是98,我坐進去就行。
司機是穿便衣的警察。
劉隊長考慮得很周到,到底是辦案無數的刑警隊長。
我之前還擔心闞山會在路上伏擊我,他才不會在乎出租車司機的死活。
時間到了。
我立刻下樓,手里握緊了手術刀。
樓道里很安全,小區里也沒遇到人,我出了小區,果然看見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車牌跟劉隊長說的一樣。
我揮了揮手,出租車這才快速駛來,停在了我的跟前。
司機是一名健壯的中年人,穿著普通的夾克,他放下車窗,沖我笑了笑,問道:“小兄弟,去哪兒?”
“第四人民醫院。”
“不打表,五十。”中年人開價。
“這么貴?”
“回來拉不到客!”
“好吧。”
我答應下來,這才拉開車門,坐在了后排。
我理解這名便衣警察的做法,演戲要真,越是關鍵時刻,就越不能露出破綻。
闞山并非孤軍作戰,一直有人盯梢我,向他通報我的情況。
出租車啟動,前往第四醫院。
一路上,我也沒跟便衣警察交談,卻不時做出撫胸的動作,緩解緊張的情緒,告誡自己一定要淡定從容。
夜色越來越濃。
終于,出租車來到了第四醫院,停在門前。
便衣警察沒收我的錢,等我下車后,便掉頭駛遠了。
醫院里有零星的燈光,門口的保安室里還有兩名保安,正在吸著煙,看著黑白小電視里的節目。
我看向了對面的平房區,幾乎黑暗一片,偶爾還能聽到幾聲犬吠。
看了下腕表,九點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