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曉雅指著我爸,跟著又指向徐麗。
“我跟她也斷絕了母女關系,再說了,她身體很好,需要養著嗎?”
我敬佩付曉雅的勇氣,而我嘴巴張了張,還是沒忍心說出,跟我爸斷絕父子關系。
他看起來真的很可憐,像是被抽空靈魂的木偶,只能任人擺布。
“付曉雅,作為一名律師,我必須提醒你,法律上從不會承認,血親關系可以宣布斷絕,即便簽署協議也無效。”張律師提醒。
“那你跟我說說怎么能斷絕是有效的啊!”付曉雅上火了。
“怎么都不能。”
張律師神色篤定,繼而強調:“父母將子女養大,投入極大,子女必須要盡義務。否則,法律將失去其公平的意義。”
這一刻,
我不得不佩服徐麗的狡猾和陰險,親情牌不好使,就用法律來壓著我們。
她也很自私,全然不去考慮,我們才剛剛成年而已。
放在任何慈愛的家庭,父母都要說一聲,他們還是孩子……
“張律師,我自己還不知道怎么活下去,哪有能力照顧我爸。”
我并不想跟張律師發生沖突,強調自己處境艱難。
事實如此,迄今為止,我只是在ktv拿到過小費,連工資都沒發過。
“周巖,經濟收入只是贍養父母的一部分,你可以出人工。比如,經常回家給父親換洗,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張律師建議。
“不可能!”
我斷然拒絕。
這跟是否孝順沒關系。
如果我陷入其中,生活里就只剩下我爸,整日守著個空空的軀殼,未來的一切都完了。
徐麗,反而獲得了解脫。
“槽,我們才不會管家里這攤子爛事,隨便她折騰吧!”
付曉雅不忿地爆了粗,抬手指著徐麗。
張律師對此早就司空見慣,神色如常:“如果起訴到法院,周巖一定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