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漁村隸屬于臨海縣,是地理偏僻的三不管地帶,朝廷鞭長莫及。
被派遣到此地的官員相當(dāng)于變相流放,歷任縣令勾結(jié)富紳搜刮民脂民膏,百姓們怨聲載道。
云楚沅行走在臨海縣的大街上,發(fā)現(xiàn)這里百姓們的精神面貌萎靡,商鋪生意也不甚好。
從原主的記憶可知,這座小縣城經(jīng)濟(jì)落后,時不時還會有流寇出沒,除了地主富紳,普通平民的日子并不好過。
云楚沅從徐記糧鋪賣了些米面,出門時不小心撞上了一名男子。
不等她道歉,一道輕佻的聲音響起:“喲,這不是云家小娘子嗎?還沒過門,就迫不及待對小爺投懷送抱了?”云楚沅抬頭一看,說話之人是一位油頭粉面的紈绔子弟,他身后跟著幾名耀武揚(yáng)威的小廝。
“公子,我不認(rèn)識你,還請自重!”云楚沅從男子的話中大概判斷出來者何人,她就更不想與這樣下三濫之人扯上關(guān)系。
“嘖嘖嘖,你的好舅母收了我的聘禮,你已經(jīng)算是我的人了。
”徐公子輕搖著手中的折扇,伸出手指挑了下云楚沅的下巴,言行無狀,舉止粗俗。
云楚沅柳眉輕蹙,她那無賴舅母又折騰什么幺蛾子呢,難道是還不死心?“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誰收了公子的聘禮您就去找誰,與小女子無關(guān)。
”云楚沅面色冷淡,轉(zhuǎn)身欲走。
熟料徐公子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袖,阻止了她。
“誒,小娘子別走呀,瞧瞧看吧,我可沒有說謊話。
”徐公子從懷里取出一張紙揚(yáng)了揚(yáng),云楚沅搶過來一看,竟是一份納妾的彩禮單子,上頭列舉的財物價值好幾十兩,她舅母王桂芬的大名歪歪扭扭寫在上面,還蓋著一個血紅指印。
云楚沅氣得渾身發(fā)抖,好你個王桂芬,賊心不死,待她脫身,定要報仇。
徐公子和他身邊的下人將她團(tuán)團(tuán)圍住,拖進(jìn)附近的小巷。
周圍的顧客作鳥獸狀散去,顯然是不想多管閑事,得罪這位臨海縣大名鼎鼎的徐家少爺。
云楚沅大感不妙,她知曉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正當(dāng)她一邊奮力抵抗眼前之人的動手動腳,一邊冷靜思考著脫身之法時,不遠(yuǎn)處傳來一道清越的男聲。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爾等宵小作甚?”云楚沅聞言望去,只見一位玉樹臨風(fēng)、身姿挺拔的俊秀書生站在巷口,正氣凜然,氣度不凡。
“你是何人?也不打聽打聽我徐家在這臨海縣什么地位,就算天王老子來了,都管不了我。
”徐公子氣焰囂張地嚷嚷道。
劍眉星目的書生面不改色:“哼,目無王法,膽敢強(qiáng)搶民女,今日在下便替天行道。
”“唰”的一聲,來人抽出腰間佩劍,修長的身形一閃,直直沖向徐公子。
徐公子大駭,萬萬想不到在這小小臨海縣還有敢對他拔劍之人,他將身邊的下人推了出去,大喊道:“快保護(hù)我!”書生身形消瘦,劍法卻相當(dāng)凌厲,一招一式直擊要害。
徐家的小廝舉起隨身攜帶的棍棒慌忙反擊,為首之人只覺手中一輕,棍子已被挑落,其他下人見狀,一擁而上,試圖仗著人多勢眾拿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書生絲毫不懼,輕巧避過迎面襲來的木棍,長劍如同靈蛇流竄而出,打得他們節(jié)節(jié)退敗,紛紛倒地,哀嚎不止。
徐公子氣得面色通紅:“廢物!你們這群飯桶,連這個小書生都治不住,我養(yǎng)你們有何用!”說罷,他慌不擇路地從巷尾溜走了,臨走前還不忘留下一句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