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昱臣也愣住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咳咳!”云楚沅慌忙從他身上爬起來,扯著衣角小聲說道:“抱歉。
”“無事。
”裴昱臣表情羞澀,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兩人匆忙分開,刻意回避對方的視線。
片刻之后,裴昱臣率先打破寂靜,“這附近的情況我已經(jīng)探查清楚了,先回衙門吧,剩下的事我會安排梁捕頭去做的。
”云楚沅訝異地看向他:“你今日出現(xiàn)在這里不是巧合嗎?”談起正事,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消退了不少,在回程的路上,裴昱臣把他今日出現(xiàn)在此處的緣由說與云楚沅聽。
“徐家的案子我也一直在想法設(shè)法地找突破口,梁捕頭也在暗中盯緊了徐家人。
”原來,自打杜知州離開臨海縣,裴昱臣沒放棄追查徐家,西街的作坊被封后,他們又在附近的小巷做起了販鹽的營生,愈發(fā)不把他這個縣令放在眼里。
徐家人篤定杜知州馬上就會安排新縣令上任,裴昱臣這個不知變通的榆木疙瘩根本不足為懼。
“豈有此理,徐家也太明目張膽了吧!他們竟連倭人的生意都做。
”云楚沅氣憤不已。
云楚沅見裴昱臣一點(diǎn)都不著急的樣子,便猜測他已想好了應(yīng)對之策,她好奇地問道:“裴大人,你有什么計(jì)劃?”裴昱臣腳步一頓,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勾結(jié)倭寇,這罪名如何?”江南官紳通過與倭寇勾結(jié),zousi商品來獲取暴利,已經(jīng)逐步顯露,貪官污吏這樣做壯大了倭寇的勢力,加劇了他們對大燕朝的威脅。
裴昱臣從孟師兄那里聽聞,皇上這次再度提拔嚴(yán)指揮使,就是想讓他解決這一重大隱患的。
當(dāng)今圣上這一生雖無大功績,可百姓們的生活還算安居樂業(yè),這要是在他晚年出現(xiàn)了倭寇入侵的禍?zhǔn)拢〞砉?jié)不保,為后世所詬病。
云楚沅明白了裴昱臣的意思,既然販賣私鹽這一罪名不夠大,那就將其放大,一旦徐家人被扣上勾結(jié)倭寇的罪名,別說他們小命不保,就連杜知州都要被牽連。
往小了說,是貪贓枉法,往大了說,這可是通敵叛國的死罪。
再者說,這□□商和狗官平日里做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死不足惜,往他們身上潑臟水,那是一點(diǎn)心理壓力都沒有。
云楚沅拍手稱贊:“大人這招可真妙啊,可謂是一石二鳥,既能鏟除徐家,又能把知州拖下水,那我就拭目以待嘍。
”兩人回到縣衙的后院,正要分開之際,裴昱臣喚住了剛想離開的云楚沅。
他語氣輕緩地開口:“抱歉,今日是我話說重了,多謝你的好意。
可是楚沅,線索再重要,也沒有你的安危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