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行云約儲清見面,儲清沒拒絕也沒答應,掛了電話問西櫻:“行云約我,需要我去見見他嗎?”
西櫻搖頭:“二哥你不必考慮我,你們畢竟這么多年的交情。我的事也實在牽扯不上。”
儲清冷哼道:“是啊,我連你有什么煩心事都不清楚呢。”說完發消息推拒了利行云的邀約,專心開車不再搭理西櫻。
西櫻裝聽不懂,盯著窗外流逝變幻的街景出神。
他們這樣的關系,儲清這樣的身份,濃情蜜意時,確實可以接受男人錦上添花的幫助和饋贈。但若是欠下“沖冠一怒為紅顏”之類的人情債,那早晚會扒皮抽筋地痛上一場,儲清有權有勢有家族,最終承受痛苦的只會是西櫻。
兩人可以說是不歡而散。儲清周日有工作安排,送完西櫻就被接走,西櫻略有抱歉,不為了車里無疾而終的對話,為的是耽誤儲清這一天耗時又耗力。儲清聽罷西櫻的致歉和道別,端起來領導的派頭,揚長而去。
西櫻腦子很亂,利行云夫妻和利洛遠,利友林的威脅,她和儲清突然變換的關系,諸多事情像一團找不到頭的棉線,繁雜糾纏,捋不清頭緒。
西櫻撥出了一個許久不聯系的號碼,下定了決心要釜底抽薪。
周日的臨江酒樓,客似云來。西櫻約了宮警官,借了秦裕的面子定了靠窗的幽靜座位,開窗就是江風聲呼嘯。
宮定洲五十五六的年紀,早年是西峰市優秀的刑偵大隊長,屢立奇功。后來因傷退下了刑偵一線,轉職經偵,現在是西峰市公安局的副局長。
宮定洲和西櫻的緣分始于二十多年前。當時他和同事去外地公干,返程途中遇到了在山路上翻車的中巴車,車上有八名被拐兒童,司機當場死亡,同行的人販子昏迷不醒,送醫后搶救無效身亡,八名兒童受傷程度不同,但都沒有生命危險。西峰市警方為八名兒童取血采樣,通告全國各地警方,幫助他們尋找家人。七個孩子都回到父母身邊,只有西櫻,沒有相關的失蹤兒童報案,只能被送至西峰市孤兒院。
宮定洲那會兒剛做父親,對西櫻的事情久久不能釋懷,隔三岔五就要去孤兒院看望她。西櫻與宮定洲一直有聯系,學生時代還會向他匯報成績。直到西櫻開始跟著利洛遠在利金集團工作,宮定洲轉職經偵,為了避嫌,二人才漸漸減少聯絡。
西櫻點好菜,宮定洲笑得開懷:“還記得我的口味呢。”
西櫻也笑,主動為他斟茶:“當然。我還記得您欺負小孩兒,把姜塊換了紅燒肉騙我們吃。”指定網址不迷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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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是一陣笑,消散了許久不見面的生疏感。西櫻問候宮定洲的夫人和兩個孩子,聽他抱怨為孩子操心的種種瑣事。西櫻聽得津津有味,還時不時站在孩子的立場反駁兩句,宮定洲也不生氣,笑吟吟地聽西櫻發表謬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