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凱申無奈苦笑:“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嘛?”
馮玉祥說:“馬上召回高宗武和陶希圣。”
“他們有重要任務(wù),不能召回。”常凱申道。
馮玉祥頓時蹦起來了,指著常凱申說:“你看看,你看看,這兩個漢奸果然是你派出去的!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不走了!”
常凱申知道馮玉祥是個大嘴巴,不想透露消息,立即板著臉道:“我還有要事處理,煥章兄請便。”
“要事?什么要事?是不是投降的要事?”馮玉祥接連發(fā)問,氣勢洶洶地說,“你信不信,我馬上去延安投共,我西北軍也會跟著集體投共!”
常凱申頓時頭大無比,馮玉祥對幾支西北軍部隊還是有影響力的,而且他自己也名氣巨大,絕對不可以放任他們投共。不但如此,甚至是左派和自由學(xué)者,常凱申都是以籠絡(luò)為主,還專門兼了個軍委會政治部兄,我可以給你一個說法,但你要保證守口如瓶。”
“你快說,我要是走漏了風(fēng)聲,那我就是個龜兒子!”馮玉祥長期住在北碚,四川方言張口就來。
常凱申低聲道:“這是周明誠謀劃的苦肉計,假投降,目的是逼英國人重開滇緬公路。”
馮玉祥聽得目瞪口呆,驚道:“軍國大事,這也太兒戲了。”
常凱申笑道:“目前看來效果很好,甚至比預(yù)想中好。英國和法國都答應(yīng)對華借款,甚至我還想在德國那邊敲詐一筆。不瞞你說,最近我對‘退一步海闊天空’這句話,又有了新的感悟。”
“德國人的竹杠怕是不好敲,在中國真正投降以前,他們是不可能給實際好處的。”馮玉祥搖頭說。
常凱申道:“不管如何,可以試試看。英國人已經(jīng)徹底慌了,甚至答應(yīng)廢除以往的不平等條約,取消治外法權(quán)和在華租界。”
“香港也愿意還給中國?”馮玉祥問。
常凱申搖頭說:“就算他們愿意歸還香港,我也不能要。”
馮玉祥道:“絕對不能要,那是一顆釘子,拔不得。對了,滇緬公路什么時候能重開?”
常凱申郁悶道:“英國人膽子太小,寧愿歸還租界,都不敢重開滇緬公路。”
馮玉祥說:“見好就收吧,如果英國愿意重開滇緬公路,這個苦肉計就不要再唱下去了。”
“我懂,我懂。”常凱申當(dāng)然懂,這段時間的國內(nèi)輿論對他極為不利。
馮玉祥感慨說:“周老弟這招劍走偏鋒確實厲害,還是文化人的腦瓜子好使,等他回國我要請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