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碼頭。
特使團一行三十余人,已經在碼頭集結,準備搭乘“維多利亞號”客輪啟程。
眾人站在碼頭上合影留念,隨即記者開始提問。
孔祥熙微笑著說:“余此次代表國府赴英,參加英王加冕禮,不勝愉快。余希望此行能使中英兩國友好之關系更見敦厚。當然,參加完英王加冕禮后,余還將訪問歐洲各國,考察其經濟狀況,為我國之經濟提供幫助?!?/p>
《新聞報》的記者突然問道:“周先生,聽說在南京行刺你的殺手,是江寧縣的高級官員,一切皆因‘戰和”分歧而起,請問你對此有何感想?”
“這么快你就知道內幕了?好像刺客還在審問當中吧。”周赫煊呵呵笑道。
那記者說:“我們有特殊消息渠道?!?/p>
周赫煊道:“是戰是和,關鍵不在中國,而是在于日本。日本不守國際約法,悍然入侵中國,臺灣淪陷,東北盡失,華北危矣。日本愈發戳戳逼人,中國想要和平,但做得到嗎?在日本看來,中國就是待宰羔羊。我等只能奮起抵抗,而不是祈求屠夫刀下留情。如今號召主和者,無非三種人,一種是傻子,一種是懦夫,還有一種別有居心。”
說到此處,周赫煊突然語氣加重:“另外,我必須更正一下謠言。這次行刺我的兇手,絕非普通的主和派官員。我到南京的,更是讓日本侵略者心驚膽戰……”
“《明誠文集》(1941年增補版)所收錄的文章,其中有四分之三內容跟日本有關。那些文章,是當今史學界研究日本的必讀資料,是研究一戰到二戰期間日本經濟文化政治不可或缺的珍貴材料。周赫煊對于日本社會的分析研究,猶如一把手術刀,將日本這個國家血淋淋剖開,給當時中國的抗戰提供了寶貴的學術參考作用。”
“日本甲級戰犯東條英機在1942年初,讀到《明誠文集》(1941年增補版),又特地重新閱讀《菊與刀》,隨后在日記當中寫道:‘中國最大的知日派是周明誠,他對日本的分析研究,足抵一個集團軍……’所以在1942年秋,周明誠遭遇又一回刺殺,這次的策劃者是川島芳子,實施者是李香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