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分鐘后,陸小曼親自下樓迎接,熱情地笑道:“明誠,想不到你會來,真是稀客啊。”
“陸小姐你好,”周赫煊跟著她進門,問道,“志摩兄呢?”
“他在學校,晚一點才回來。”陸小曼說。
徐志摩如今是光華大學和大夏大學的教授,平時還受邀參加各種講座和寫詩出書,絕對屬于高收入群體。但即便如此,夫妻二人的生活也過得緊巴巴的,因為府上傭人、司機、廚師就有十多個。
周赫煊來到客廳坐下,陸小曼親自為他磨制咖啡,裝在精美的西洋瓷器中端來,連咖啡勺都是銀制的。
“你們倒是會享受生活啊。”周赫煊笑道,語氣里多少帶著些調侃。
陸小曼也不避男女之嫌,挨著周赫煊坐下說:“上海確實比北平適合居住,這邊好玩的地方多。對了,今晚就有個舞會,明誠你也一起去吧。”
“可以啊。”周赫煊隨口應道。
郊外還在打仗,城里的舞會照開不誤,這就有點滑稽了。
陸小曼又問:“明誠最近有新的詩作嗎?”
“我主要在創作小說。”周赫煊道。
陸小曼倚著沙發扶手,一副慵懶隨意的模樣,半截白嫩小腿都露出來。她媚眼凝視周赫煊,微微笑道:“那可惜了,我一直喜歡讀明誠的詩,特別是那首《見與不見》。”
周赫煊眉頭猛跳,心想這妞不會在撩我吧?
周赫煊仔細打量陸小曼的表情和眼神,發現純屬自己多心。
像陸小曼這種女人,舉手投足間就能撩撥異性。此舉并非刻意,乃自然而然流露出來,已經融入她的血液骨髓了。
去年見面時,陸小曼都還要正經得多,現在卻朝著水性楊花發展。
怎么說呢?
自從徐志摩和陸小曼搬到上海后,陸小曼幾乎夜夜有活動,聽戲、舞會、打牌……每晚半夜睡下,,以及北洋海軍長江艦隊,接連向北伐軍投降。如今上海只剩下少量孫傳芳和張宗昌的部隊還在頑抗。
與此同時,我黨組織領導的上海工人階級,也掀起大規模起義活動,與城外北伐軍里應外合。
周赫煊放下報紙,笑道:“看來最遲明天就能分出勝負。”
“你們男人啊,整天就知道打仗,”陸小曼拿來一套西服,扔給徐志摩說,“我都讓傭人幫你熨好了,趕快換上。再不出門的話,舞會就要遲到了。”
“明誠,我先失陪。”徐志摩笑著說了聲,便跑上樓換衣服去了。
見徐志摩那幸福的樣子,周赫煊很想跟他說:把你老婆看緊點,千萬別讓她跟一個叫翁瑞午的帥哥接觸。
綠啊綠,春風又綠江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