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鏡子,真的嗎?阮姐姐見了會歡喜?
那么,他可不可以把阮姐姐今天的所有目光都吸引過來,讓她在宴會上,眼眸中只有他一人?
天還沒亮,慕容深便前往了景明宮。
他的到來,驚起梅枝上棲息的寒鴉。
“這盞琉璃燈的位置再挪半尺?!?/p>
他擰眉,指揮著幾個太監(jiān)調(diào)整著廊柱的掛燈。
他在景明宮來來回回踱步,四處監(jiān)督。
須臾,慕容深又讓人傳話去御膳房:“告訴總管,點心造型需與宴會上的梅花呼應(yīng),若他們有半分敷衍,就拿他們的項上人頭,來裝點這賞梅宴!”
這將是京城十年來最盛大的賞梅宴。
……
阮凝玉很快知道了謝凌也要去賞梅宴。
一想到他上回那樣戲弄她,她眉眼淡然。
于她而言,男人不過是聽了她有心儀之人后,惱羞成怒地所做出的排解、發(fā)泄罷了。
這種排解的手段,等她氣消了過后,便覺得不關(guān)痛癢了。
反正他再氣,也奈何不了她,他這段感情的掌握權(quán)牢牢地捏在她的手中。
就比如他故意在她掌心里揉亂了帕子,她也裝作雙眼懵懂無辜,一臉敬慕地看著他,想必那一刻,謝凌沖動地發(fā)泄完后,見到她這樣望著他,男人心里必定是覺得罪惡吧。
謝凌不可能知道她是在演的,是裝的。
故此就算他也跟著去了賞梅宴,又能怎么樣。
阮凝玉很快就將這件事給忘了。
……
謝府的馬車穩(wěn)穩(wěn)停在宮門口。
“你們可瞧見了嗎?謝公子可有來?”銀翠問完旁的丫鬟,便回頭看向自家小姐。
許清瑤正坐在馬車上,低垂著眼睫。
她著一襲丁香色菱錦木蘭裙,外頭披著件湖綠色孔雀羽斗篷,為了應(yīng)景,鬢邊斜斜插著一支鎏金點翠梅花簪,而那張陷在雪白毛領(lǐng)間的小臉更是玉骨冰肌。
銀翠實在不明白,謝公子面對這樣的小姐,竟能狠下心來拒絕!
她不由氣憤起來。
謝公子實在是太過分了!
滿京的公子都對小姐趨之若鶩,謝公子他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