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理虧,卻還是嘟囔一句,“吵架歸吵架,你別和自己過不去。真怕你為了氣我,半夜喝敵敵畏zisha?!?/p>
話雖說的囂張,等回到房里獨坐著,她還是不由得委屈起來。本想在家庭中尋找慰藉,結果是兩頭遭圍攻。公司那邊的反對聲浪很大,甚至有人提出要讓杜守拙重新回來主持。自然不能露怯,明天去開會要擺個強硬態度,把他們壓一壓。
計劃已經有了,但依舊是場豪賭。心虛倒在其次,實在是太累了,好像是整個世界聯合起來反對她。不單是因為她爭權奪利,還是個爭權奪利的女人。
野心勃勃的男人可以是勝者為王。留給女人的,只剩牝雞司晨這個詞。
一陣心酸,她輕輕抹了抹淚。
突然有人從外面開了門。傭人一般不會上二樓來,所以門沒鎖。她一緊張,立刻拿手背蹭去臉上淚痕。
對方站在門口沒進來,只是一道瘦長的影子由光拖拽著拉進來。是葉春彥。他的手伸進門里,抓著一大包紙巾往床上一丟,也沒看準頭,卻恰好正中她門面。也不痛,但砸得她誒呦一聲。
他好像在外面笑了笑。啪的一聲,又把門帶上。
紙巾自然是讓她擦眼淚的,可她攥在手里,笑起來,自然也不想哭了。
5不如把黃金打成鐐銬,把我們綁在一起,永不分離
福順的采訪定在上午十點,因為堵車,他們晚了五分鐘才到,本以為對面要借題發揮。不料接待的秘書格外客氣,一面給他們人手一瓶飲料,一面道:“真是麻煩你們了。高峰期還開車過來,杜總已經等著了?!?/p>
這次來采訪是蔣記者,先前沒見過杜秋,但也聽說了之前羅記者的遭遇,也知道些夏文卿的事。臨出發前,領導三令五申讓她小心提問,道:“別說不該說的話,她和臺長關系好著,到時候一個電話,我也兜不住?!?/p>
蔣記者暗暗不服氣,如果只是說些假惺惺的套話,又何必叫她來。因著這點壞印象,她對杜秋也沒好感,網上的照片大多模糊,想來是個面目平淡的女人。等推門進去,倒也一愣。
光是一個背影就足見杜秋的高挑,起身握手時,她比后面的攝像師還略高些。她說話輕聲細語,長相也斯文秀麗。細平眉,窄杏眼,極高的鼻子,只在側臉時有片刻凜冽。
蔣記者問了幾個例行的問題,杜秋都很客氣答了。因為氣氛放松,她便還是聊起了夏文卿。如果她不愿意正面回答,就不放在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