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守拙痛罵她白眼狼,又威脅要把她趕出公司。杜秋置若罔聞,只招呼保姆收拾幾件衣服帶走。
杜時青追上來求她,“姐,不要啊,爸以前是不好,可他現在病了,不能丟在外面的。”
“療養院挺好的,你看你待在那里不也很開心,還能和你的小男朋友偷著見面。”
“那不一樣。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對你任性,不該對你說謊。我會好好讀書,好好聽話的。要不讓我跟爸過去吧,我去照顧他。”
“你很可憐爸爸啊。那你可憐我嗎?”杜秋一如過去輕撫她面頰,她卻潸然淚下。“要是現在坐輪椅的是我,你會為我流一滴淚嗎?”
不顧哀求與咒罵,面包車上下來兩個強壯男看護,一前一后把輪椅抬上車。這是護理型療養院,配醫生護士和看護,有專業康復設備,但入院后就很難對外聯系,訪客見面也要提前預約。杜守拙是中風,屬于不完全清醒的病人,有醫生證明
,入院只要監護人簽字即可。
杜時青只一個勁地哭,哭累了坐在地上發起狠來,食指戳著杜秋道:“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我怎么會不是爸爸的女兒?你就是故意氣他。你就是想把所有人都趕走。”
杜秋笑笑,倒也不動怒,“妹妹,你連罵人都罵得這么無聊,真的應該多讀書。”
“我不要你管!你根本不是我想要的姐姐。”
“說的對,是我不好。我越是想照顧你,越是把你推遠了。所以我決定給你自由。你去過你想要的生活吧。”
她掏出一把鑰匙給杜時青,“這套房子是以前媽媽的,你拿去住。以后我每個月給你打兩萬塊。你想和喬念東過日子也隨你,想生孩子也隨你,我都不會干涉。”
杜時青捏著鑰匙,不搭腔。杜秋笑道:“怎么了?兩萬塊嫌少?自由的錢怎么能嫌少呢?自由是無價的。”
“你別看不起人,走就走,我怕你嗎?這個家的東西我都會搶回來的。你等著吧。”她奪門而出,連行李都沒拿。
杜秋到底不放心她,叫人追上去,開車送她過去,到了報個平安。再叫保姆收拾幾個行李箱的衣服和化妝品給她送去。
人zouguang了,這個家終于是空了。空得干凈敞亮,孤寂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