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p>
“那就是有點忙,等你忙過了這一陣再說吧。也不是太重要的事,我只是在意你的身體?!?/p>
“為什么這么問?我最近挺好的。”
“那真的是太好了。我一直擔心的著,你的病。”他把頭偏向一側,送來的是紅白兩色的玫瑰,噴了點水,正嬌艷欲滴。花瓶也是他們結婚時的賀禮,從他的角度,兩只依偎的鳥只能看到一只。
“對了,還有謝謝你的花,其實你也不用總送這種東西來,我知道你不太喜歡花。”
“那你呢?你喜歡花嗎?好像我送你的所有東西,你都沒說過喜歡還是不喜歡。”
他不置可否,仍舊是微笑,起身穿過走廊回房去,兩側貼的是暗紅色的臘葉印花墻紙,落在他眼睛里是灼燒著的濃。她坐著沒動,只是盯著看他的背影,拿手指一框,也是一幅畫。
不說不問。他顯然是知道什么了。杜秋想到一個俗套的笑話。甲對乙說,我知道你做的壞事了,你最好坦白從寬。乙反問,你知道哪一件了。
她對葉春彥說過的大小謊言自然不止一處,縫縫補補也瞞到現在了。葉春彥聰明,又聰明到擅長為愛裝傻,但看著他倦倦的傷感,她也不是不心疼,在客廳踱了兩圈步,還是決心把話說清楚。
她去偏廳找他,正巧見他手里拿著個蜂蜜罐子。一看包裝就是知道是老房子帶來的,只在夏文卿來的那天開過。她問道:“你拿蜂蜜做什么?”
“還是上次夏文卿來買的,不用掉也浪費,我準備看看菜譜,有沒有合適的甜點能做?!彼痔匾恻c了她一下,道:“你就不要吃了,身體最要緊?!?/p>
“也不差這么一點,嘗嘗味道是無所謂的。”她笑著上前一步,拿調羹用蜂蜜罐子里挖了一勺,湊在嘴邊,舔去淌下來的兩滴蜜。勺子豎在他們中間,她把自己嘗過的位置壓過去貼他的嘴唇,他也探出舌尖舔了舔。
她問道:“什么味道?”
“太甜了。”
“你是不是要有話要對我說?”
“你想讓我說什么好呢?你真的有心思處理這些事嗎?”說這話時,他的笑意是帶些譏嘲的。
眼神冷了一剎那,他原本摸著她耳后碎發(fā)的手,完全是挑釁般,滑到后面,強硬而冷酷地捏住她后頸。她已經夠高挑了,他又再高一頭,冷冰冰迫使她仰頭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