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心肌梗塞住院了,需要馬上動手術,要交十五萬的定金。我一下子拿不出這么多錢來,之前你給我的錢,我都拿去投資工作室了。要是問樂隊的朋友借,估計要找好幾個人拼湊,我怕時間來不及。所以我唯一能想到的,最可靠的就是你。“
“我懂我懂,沒事的,你什么時候要,今晚嗎?我去看看,哪張卡方便給你轉賬。我怕我姐知道了又要啰嗦。”
“謝謝你了,你真的是救了我一命,我不知道該怎么謝你。”
“沒事,那可是你的爸爸,不過他在哪家醫(yī)院啊。我想看去看看他,是在中山醫(yī)院嗎?”
“對,就是那里,不過你出門不方便,還是以后再說吧。”
機會難得,今晚杜秋不回別墅住,杜時青就拿了張不常用的卡,轉了二十萬,另外五萬給她的寶貝當零花。就算姐姐收到銀行通知,來興師問罪也是明天的事,不過三十萬以下的花銷,她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dyn
收到錢,回復了一句對不起,然后立刻拉黑了她。杜時青發(fā)懵,隱約有壞預感,她連夜把司機叫來,驅車去醫(yī)院找人,一問才知,今天心臟外科沒有收治過心梗的病人,更別提姓董。
或許是轉院了?又或許他出了其他事不愿拖累自己?再打他的電話卻已經(jīng)關機了。杜時青渾渾噩噩回了家,勉強睡下,一整晚都在做噩夢。最壞的一個是他遇到車禍,滿身是血來找她私奔。醒來后,她哭了一陣,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第二天開機,有四十多條未讀消息,全是朋友來慰問她失戀。她不解,有人把
dyn
朋友圈的截圖發(fā)給她看,上面寫道:“感謝十年來的陪伴,愛情長跑以一個新生命的到來為終點。我的未來,有你有他。”配圖是結婚證的封面和裝戒指的絲絨盒。
她起初不敢信,后來聯(lián)系上他樂隊的主唱,也說
dyn
退出了,他的女友懷孕要回老家結婚了。再聯(lián)系上昨晚的錢,她痛徹心扉。
杜秋回來時,杜時青還在哭,甚至是見了她才哭得更厲害。姐姐的羽翼太豐滿,躲在底下總讓她不甘心,但被庇佑的溫暖早就融入了她的天性,一受傷,她又迫不及待地飛進杜秋的懷里,“姐,我被騙了。他拿了我二十萬跟女朋友跑了。”
“算了,花錢買個教訓。你就當買了個難看的包。我早就和你說了,這人不靠譜。”
杜秋皺了皺眉,沒有動氣,只是輕撫著她的背,“也是我不好,平時管你管太嚴了。有些話我想現(xiàn)在和你說比較合適。我確實對你管太多了,但是我是真的擔心你。你十八歲了,在法律上是成年人了。我也有過十八歲,那時候我也以為我能對所有事負責。我那時候也稀里糊涂對不應該的人有好感,他甚至要和我私奔。但現(xiàn)在回過頭來看,我并沒有真正的成熟,這個年紀,還是個半大孩子。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這樣。”
“我沒有想過,我真的沒有想過,我以為我長大了。我想變成和你一樣的大人。”
“不要和我一樣,太累了,我只希望你高高興興。可是別再讓我太擔心了,下次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說,好嗎?我只有你一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