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再說什么,很快就端上來??Х鹊乖谛”?,很普通的白瓷杯,勝在干凈簡單,她抿了一口,笑著問道:“你怎么知道是拿鐵?”
“你拿咖啡來的那次,我看到你的杯子上的標簽。你好像買咖啡時沒有留本名,寫的是余小姐。”
“這是我媽的姓。你很細心,咖啡也不錯。還看出來什么?”
“你好像東西兩邊的房子輪流住。買咖啡的時候,標簽上有咖啡店的位置,在市區??缮洗文闶菑慕紖^來的,走高架了?!?/p>
他還藏半句話沒說,從咖啡店還能推出她住的小區,畢竟這附近就幾處高端樓盤。要是記者有這點心眼,她倒是該緊緊弦了。
“你女兒像你,很聰明。別耽誤了,她在哪里讀書???”
其實那天學生證上有校名,可她忘了。葉春彥報了個名字,她還是沒印象,她只知道要花二十萬捐名額的幾所小學。他苦笑道:“沒聽過,是嗎?挺一般的公立學校。”
“你為什么沒讀完大學?”自然是找人查過他的,復讀了一年,讀的大學一流,還是難考的建筑系。但第二年就被勸退。那時候大學還是嚴進松出,單純的曠課不至于有這待遇。必然要犯事,還要是大事,對他那個年紀,她第一個能想到的是嫖娼。
葉春彥手上的動作沒停,語氣依舊淡,道:“被勸退了,聚眾斗毆拘留了,有案底。”
“你打別人?”
“說不清楚,三個打我一個,我把其中一個從二樓丟出去,他骨頭斷了?!?/p>
杜秋笑道:“贏了就好?!?/p>
他望著她也笑,不像有多少悔意。這樣故事聽起來像是天方夜譚,荒唐又有趣。他對她,本就是故事里的一角,越曲折離奇越好,反正是吹不進她生活里的風波。
喝完咖啡,也沒什么多余的話可說。杜秋把咖啡杯放回桌上,兩根手指推過去,葉春彥彎腰去接,一不留神就點在她手背上。這已經是第二次意外了。他們不約而同想到這點,都笑了。
“你的手很冰。”葉春彥背對著她洗杯碟,水聲嘩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