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覺得我很養尊處優?那你可是看低我了。我讀書的時候也是自己照顧自己。”
“沒有,我只是覺得世界上只有三類人。
喜歡吃又會做,喜歡吃卻不會做,不喜歡吃也不會做。但是不存在不喜歡吃又會做菜的人。”他貼在杜秋耳邊,低聲道:“你吃飯的樣子,我都懷疑你有厭食癥。”
她一愣,撒鹽的手沒分寸,倒出一小座金字塔。葉春彥眼疾手快,趁著鹽沒化,立刻用湯勺撈出來,“要不還是我來吧,也只差最后一步了。”
“不要,你出去等著吧,善始善終,我會做好的。”
葉春彥拗不過她,只能誠心等著開飯。菜端上來,法式擺盤。盤子比臉大,菜只在中間放一圈,每人一份。杜秋率先嘗了一口,玉米太干,排骨太老,白菜欲爛不爛,帶著股寧死不屈的勁。她立刻讓湯君別吃,牛肉打邊爐推到孩子面前,因為孩子不喜歡黑松露,只當是一種八角類的香料,杜秋就為她挑出來丟掉。。
葉春彥就著水吃白菜,一面拿紙巾擦汗。杜秋事先問他能不能吃辣,他說可以,卻沒料到舌頭都發麻。杜秋勸他,“別太勉強了。你臉都紅了。你的心意我領了。”
他又繼續喝水,道:“真的還行,倒不是安慰你的話。不過味道有些重,下飯會好些。”
“下次我還是請你到店里吃吧,你選一家,或者想吃什么,我讓人去買。”
湯君插話道:“下次你們還會帶我嗎?”
“你愿意當然可以來。”杜秋微笑著,手指輕輕搭著碗沿。葉春彥在旁看著她,并不像很贊同的樣子,欲言又止。他依舊堅持感情是他們兩個人的事,不該把家里其他人牽扯進來。杜秋避開他的眼神,低頭吃菜。手指粗細的胡蘿卜,她也是分兩口吃的,簡直是做實了葉春彥先前的猜測。不過她本就不想瞞他。
飯后杜秋拿冰激凌給湯君。葉春彥覺得飯后吃冷的會鬧肚子,不同意。她要拿冰袋讓他們帶回去,他也不肯,怕她一放學就偷著吃。她看孩子可憐,就兩邊說和,道:“你給你爸爸做個保證,每天就吃兩口,多了不行。快點,朝他撒個嬌。他最疼你了。”
湯君抓著葉春彥的手臂眨眼睛,他不看她,一看,就抿著嘴笑了,只能讓步。杜秋也跟著笑,心里異常柔軟。她原本找他時另有打算的,男人與女人的打算,可帶上了孩子,就完全是家的意味了。她一瞬間覺得要是真的給湯君當繼母,也不是太難接受的事。
回去的車上,葉春彥不停地咳嗽,湯君問他要不要緊。他連連擺手說沒事,卻還是咳嗽。
小謝道:“葉先生,你嗓子啞了。后座中間有礦泉水,您可以打開喝。”
葉春彥道:“你別和杜秋說這件事。”
林懷孝說患了咳嗽,怕傳染,就不回家吃飯了。這要換了往日,他繼母也不會當真,可這天下午她正好得了些空,便驅車去看望了他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