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敬存睜開睡眼,濃墨重彩的眉眼中帶著慵懶與滿足,在閔喬臉蛋上輕輕啄了一口。
閔喬推開男人強壯結實的身軀坐起來,似是昨晚的酒勁兒還沒過,頭腦依舊發著懵。
“昨晚我們……?”
嚴敬存側過身面對閔喬,單手撐著腦袋,不懷好意地說,“昨晚我們發生什么不記得了?”
閔喬睫毛以極快的頻率顫抖,屁股不疼,沒有之前那種漲感,但他低頭向被子里瞄一眼,變得不確定,如果說昨晚完全沒發生什么,又好像發生了什么。
嚴敬存輕輕挑起單側的眉毛,真不記得了?“昨晚你喝多了,特別粘人,抱著我一直叫老公,說老公給我,纏著我要……”
“別說了。”
閔喬捂上紅得冒氣的耳朵,然后發現這種行為無異于在演繹一個成語“掩耳盜鈴”,轉而捂住男人的嘴,卻被男人吻了幾下掌心,他像是被火燙到,迅速縮回了手。
嚴敬存又沒有證據,只要他不承認,嚴敬存能拿他怎么樣?!想通之后,閔喬仿佛挺直了腰桿,硬氣起來。
“我不記得了,大家都是成年人,隨便玩玩而已,無論,無論昨晚發生了什么,我們都不需要為彼此負責。”
閔喬懊惱地眨眼,明明很硬氣的一句話,被他說得七零八碎。
嚴敬存眼睛不可思議地放大,單手撐著坐起來。“誰教你的?”到底是誰教壞了他的喬喬,是誰?!
閔喬轉頭望向男人,眼神直白地顯示了三個字“你說呢”,這不是嚴敬存教過他的話嗎,告訴他不許動心,不需要為彼此的感情負責。
嚴敬存嘴巴張合兩下說不出話,被這一記回旋鏢扎得見血封喉。
人啊,果然做過的壞事都會遭報應的。
閔喬偷偷瞟了男人一眼,繼續模仿著自己這幾天在客廳的老舊電視機看到的狗血八點檔。“你洗完澡,自己打車開車走吧,我累了,再睡一會兒。”
嚴敬存無奈地皺眉,喬喬到底都看了些什么,這句又是和誰學的啊?
閔喬背過身,腦袋像鵪鶉一樣埋進被子里,感覺到男人起身離開床,旁邊的位置變得冷冷的,被窩又開始漏風。他倔強地不肯承認,其實昨晚是他回到凌山后睡得最好,最暖和的一晚,夜里一次也沒有被凍醒。
嚴敬存俯視著床上被子里隆起的人形,行,他嚴敬存這輩子第一次體會到被別人提上褲子不認賬,也是新鮮,別人打發牛郎還給個打車費呢,喬喬讓他自己開車走。
男人俯身給床上的人掖了掖被子,可是那又能怎么樣,誰讓他心甘情愿送上門的。
浴室里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閔喬想著浴室里狹小的空間,他在里面都擠著難以伸展,嚴敬存站在里面怕是轉不開身吧。
幾分鐘后,男人套上西裝褲走出來,拿起閔喬的毛巾隨意地擦著頭發,走到暖氣片旁邊伸手試了一下溫度,溫的,只是和人體的溫度差不多而已,老式居民樓沒有地暖,凌山的冬天要想家里暖和,暖氣片需得是燙手的。
早上起床他感覺室內一股涼氣,手機放在床頭凍得冰涼,不知道喬喬這幾天是怎么忍過來的。
閔喬躺在床上閉眼假寐,但嚴敬存的存在感太強,讓他無法忽視,他聽著動靜感覺嚴敬存在臥室里走來走去,不知道在做什么,忽然腳步聲停下來,傳來一種輕微發力的聲音。
閔喬最終耐不住好奇心,抬起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嚴敬存身上只穿著一條西裝褲,面對著墻壁在做立式俯臥撐,男人雙手撐著墻面,壓下去,隨著發力的動作,手臂和背部的肌肉繃起,呈現出完美的人體線條。
寬肩窄腰大長腿,閔喬不知不覺被美色迷惑住了。
嚴敬存感受到身后注視的目光,知道閔喬醒了,不再裝睡,轉過身,面對著閔喬,手掌壓著墻做反式俯臥撐,展示出自己的完美的腹肌。
男人發梢滴落一滴水珠,掉在腹肌上,順著人魚線向下,滑入黑色的愛馬仕皮帶里。
閔喬的視線追隨著水珠停駐在在了不可描述的位置,然后鼻腔忽然涌出一股熱流,他捂住鼻子,再拿開手一看,掌心沾滿了鼻血。
“喬喬,你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