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可能!
許紙已經(jīng)來不及問原理,去問為什么會如此,只是問著最關鍵的話:“難道,難道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么?”
他是一個真誠的人。
知道這最后關頭,原理不重要,方法才重要。
就像是一個數(shù)學公式,許紙已經(jīng)沒有時間去問是如何推出來的,先要知道那一個突破十一階的具體公式!
“辦法”
以芒渾身已經(jīng)在消失,在崩潰,
“推演不到,再給一些時間或許可以如果有辦法的話,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現(xiàn)在開始,建立一個特殊的世界,躲藏其中,躲藏到宇宙的最終末法時代,再尋找那一抹機緣突破”
“建立一個世界?”
“是的,或許這是一個辦法,可惜我已經(jīng)看不到了,只能期望有遙遠的后來者,天資才情不遜于吾,也能看到宇宙的盡頭,建立一界,作為一艘避世大船渡到宇宙的遙遠未來,末代時期,證道之時如果真要建立的話,我覺得那一艘大船最適合的名字是,長生”
“長生?”
“世無永生,只望長生久視,隨宇宙走至盡頭取名長生一界,恰逢其意。”他的笑聲越來越大,豪爽無比。
長生么?長生的大船,熬到宇宙的遙遠盡頭?
世無永生,只望,長生久視!
只希望久視到宇宙的盡頭即可
許紙渾身一顫,徹底沉默不語。
他看著以芒的消逝,大道轟鳴,正在回歸,不由得嘆息了一口氣,他得到了一些東西,看起來并不簡單。
嘩啦啦。
一場遠遠超越之前的星辰流星暴雨,夾著絲絲縷縷的光幕,墜落而下,這是究極圣人的坐化,大道潰散,回歸宇宙的異象。
“真美啊。”
許紙仰頭看去,灑然一笑。
以芒這個執(zhí)著的天地梟雄,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迎來了最終的時刻,他們在最后一天坐而論道,都很滿意。
“我想要一場徇爛的死亡。”
許紙忽然想起了以芒的這一句話。
忽然覺得他最終的一刻足夠徇爛。
他忍受難以想象的孤寂,為天地立道,為后世蒼生謀福,死亡的動靜可以驚天地。
許紙心知這個執(zhí)著的男人看似腐朽,墮落,舍棄了最初的夢想,把人世間變成了一個苦海,人人生下便沉淪苦海其中,但實際上,他創(chuàng)造了苦海,卻依舊在堅持著為整個宇宙打造一個真正的樂園。
這看似很矛盾,明明“苦海”與“樂園”,背道而馳。
但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矛盾,仿佛兩者都是同一種東西,連許紙都已經(jīng)有些分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