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周圍的護士和醫生們立刻行動起來,簇擁著擔架,快步走向了臨時搭建的手術臺。
林知夏就像一個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失魂落魄地跟在擔架旁邊。
“同志,你不能再往前了,這里是醫療區。”
一個年輕的武警看著她還想繼續往前走,試圖攔住她。
“讓她過來。”
正準備給齊銘清創的張姐抬起頭,看了一眼林知夏,對武警擺了擺手。
“她是齊醫生的……家屬。”
張姐替林知夏解釋,主要是她在醫院里干了二十多年,見過太多生離死別,也見過太多情深意切。
不管齊銘狀況怎么樣,她想林知夏應該都想親眼看到的。
而且林知夏她三天兩頭往醫院跑,送飯送水,噓寒問暖,醫院里的人都知道他們的關系。
所以因為這一句話,沒人再攔著林知夏。
她就那么直愣愣地站在手術臺邊。
看著張姐和另一個護士動作麻利地用醫用剪刀。
“咔嚓咔嚓”剪開齊銘身上那件已經破爛不堪、與血肉粘連的衣服。
當被被木料砸得血肉模糊的后背暴露在空氣中時,周圍都不由得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就連一向自詡見慣了大場面的賀強,也忍不住別開了臉,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太慘了。
這傷勢,就算人能救回來,也得在床上躺幾個月。
林知夏的身體劇烈地晃動了一下。
隨后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嘗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才勉強支撐著沒有昏過去。
“撐住!撐住啊小夏!”
張姐一邊飛快地用鹽水沖洗著傷口,一邊頭也不抬地喊道。
“他還得靠你呢!”
說這話的時候張姐的手依舊很穩,常年處理各種外傷讓她練就了鐵石一般的心腸。
即使面對的是這個自己的同事。
冰涼的生理鹽水澆在猙獰的傷口上,緊接著是碘伏棉球毫不留情地擦拭。
然而劇烈的疼痛本該讓任何一個清醒的人發出慘絕人寰的嚎叫,可擔架上的齊銘卻毫無聲息。
他沒有感覺了。
這個念頭不知道為什么突然狠狠扎進了林知夏的心臟。
“血壓還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