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盯著堂下寶珠,心思各異。周敘棠卻在這時倏地站起,三兩步來到寶珠近前。
寶珠本就是驚弓之鳥,余光瞥到那一角印有竹紋的天青色時,整顆心瞬間繃緊,感覺頭頂涼涼的,生怕周大少爺一言不合把她踹飛。
好在周大少爺收了肝火,那雙似出自無盡深淵的墨眸只在寶珠身上停留片刻,便再無關注,袖子一甩徑直離開。
只是事情沒完,主角怎能離場,族老齜著牙剛想叫住周敘棠,卻不料有人突然從外面闖進來,眨眼便擋了其去路。
“周敘棠!”尖利的嗓音喊出的每個字,都好似裹著排山倒海的怒與恨,“你怎能這樣對本宮!”
眾人一驚,這是……永安公主!
族老臉色驟變,下意識看向周敘棠,卻見對方只輕瞥了眼永安公主,便繞開對方繼續向外走。
永安公主又怒又急,連續擋路兩次都被周敘棠繞開,腦子一熱,脫口便道:“周敘棠,你就這么迫不及待找女人?父皇給的期限還有一個月,你就不能再等一個月!你為何寧可委屈自己,也不愿做駙馬?你是要故意羞辱本宮嗎!”
眼見永安公主還要口不擇言,把不該說的都倒出來,族老急急上前阻止:“公主息怒,公主息怒,此事純屬意外,敘棠并未有意羞辱公主……”
“意外?你倒是給本宮找出意外的證據!”永安公主怒不可遏。
族老:“……”
他倒想呢!可不管府醫還是太醫,都未能找出周敘棠被下藥的證據,最后只能歸咎于周敘棠酒后亂性。
他們有心造個假,哪怕是被人下藥呢,也不至于如眼下這般難堪。
但眾目睽睽,誰也不眼瞎,掩耳盜鈴之事也就他們自己會信。
永安公主壓根沒指望族老回答她什么,轉頭指著地上的寶珠質問:“周敘棠,你寧可跟那賤人在一起,也不愿跟著本宮?你看清楚,那就是一頭豬!”
眾人:“……”
雖說這話不假,但公主你睜睜眼,周敘棠也并非真的想要豬。
寶珠只覺那道道視線如針扎,繃緊了雙唇,把自己縮得更緊了些。
“是不是有人給你下藥?一定有人給你下藥對不對?”永安公主不死心,眼眶猩紅蓄著淚,“你放心,我定會讓父皇查明,究竟是誰給你下藥!”
“公主,不管下藥與否,我都已經有了女人,不是嗎?”周敘棠忽然開口,言辭之冷漠令永安公主瞳孔驟縮。
“可你在寺中兩年,也算半個和尚,怎能碰女人!”
“破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