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騅提供的資料有一點沒錯,秦寶珠,的確是個隱忍的性子。
忍到了極致,便會徹底爆發。
寶珠追上周敘棠時,對方已經上了馬車。她在將自己胖胖的身子擠進去后,原本還算寬敞的車廂一下子就逼仄起來。
寶珠有些尷尬,想轉移話題,便將姜氏給的玉鐲褪下來,遞給周敘棠。
“大少爺,這鐲子您收著吧。”她說。
周敘棠卻只淡淡瞥了眼,給出回復:“東西既給了你就是你的,收著便是。”
“這……”
“不要也可以。”周敘棠說著伸手欲接,卻不料寶珠動作極快地將玉鐲重新帶回腕上。
“大少爺既這樣說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嘿。”
白得的鐲子呢,若拿去賣,少說也得五百兩。正好她沒本金,用這鐲子可以先把本金借出來。
周敘棠嘴角扯了下。剛說的隱忍,如今這算盤珠子直接打到了臉上,他只覺沒眼看。
車輪滾滾,駛向城外。
周敘棠生母牌位并未在家廟,而是在城郊隆亨寺。
周濟原本想給其母親點個長明燈,但被周敘棠拒絕了。問其為何不點,他只說沒必要。
親兒子都這般說了,周濟自也沒堅持。
寶珠對冠賢侯的婚姻過往并不是很了解,她入府之時,現任侯夫人已經做續弦五六年。但她從其他人口中得知,冠賢侯府與原配乃政治聯姻,情誼淺淡,遠不及與現在的侯夫人恩愛。
當然,她也沒必要去了解。大少夫人的頭銜本就是假的,只要堅持一年,她就能從侯府這座圍城里,徹底解脫。
近兩個時辰后,馬車終于停了。
昏昏欲睡的寶珠沒能反應過來,后腦勺“砰”地一聲撞在了車壁上,疼得她瞬間齜牙咧嘴,睜眼之際正好與對面周大少滿是嫌棄的眸子撞上。
寶珠:“……”
寶珠不氣,寶珠捂著腦袋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