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右眼尾的紅色淚痣在燭火的映照下更顯妖異,她仿佛被燙到了般,睫毛不停輕顫,卻又因‘直視孤’三個字不敢躲避。
而她卻半分不知,此刻的自己如同受驚的小兔,落在旁人眼里顯得可憐又可愛。
宗越塵率先移開視線:“棠掌柜的手好似受傷了?”
堂堂太子竟這般仔細觀察她?
他想做什么?
一瞬間,棠鯉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她忍著心悸:“來上國寺的路上,馬車陷入泥坑,推車時不小心擦傷的。”
宗越塵語氣寡淡:“原來如此。”
他拿出一個白色小瓷瓶丟入棠鯉懷中。
“此乃宮中秘制金瘡藥,療愈效果極佳,棠掌柜不妨一試。”
棠鯉試探性地擦了藥。
手心火辣辣的痛感幾乎是立即消失。
等她再抬頭時,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竟發現宗越塵看著她的眼神里帶了幾分贊賞。
棠鯉:“?”
這也太喜怒無常了吧。
明明先前還一副‘別惹我’的模樣。
宗越塵好似隨口一問:“拿到批命書后,你打算怎樣送到齊王手里?”
棠鯉不由自主握緊瓷瓶:“民女在京城有一好友,她有路子呈給齊王。”
“成功率高么?”
“三分把握。”
宗越塵笑了:“三分……”
所以,她便為了這三分把握,冒著葬身于泥石流的風險,也要來上國寺。
愚蠢。
棠鯉被笑的抬不起頭。
她知道三分把握很低,但這不是死馬當活馬醫嗎?
換做她自己,一分把握也無!
“棠掌柜何必舍近求遠?”
“孤不才,只比棠掌柜的好友多六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