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深吸了口氣,目光矍鑠地看著宋輕瓷。
“你可知你此舉得罪了孟家?”
宋輕瓷淡笑:“那便不勞祖母操心了。”
“若我沒記錯(cuò),明日應(yīng)當(dāng)是堂妹回門的日子。”
“祖母和二叔還是操心操心,堂妹用泥土碎石做嫁妝,該如何向孟家人交代吧。”
宋廣平氣到極致,抓起桌上僅剩的茶杯,就朝宋輕瓷砸去。
宋輕瓷眉頭微跳。
正要閃開,一只修長的手伸出,接住了那只茶杯,反手一甩。
茶杯在宋廣平額上重砸一下后,悄然落地,發(fā)出脆響,碎成數(shù)成。
宋廣平疼得伸手撫住頭,呻吟出聲。
蕭允冷冷地看著他。
“二叔,君子動(dòng)口不動(dòng)手,管好自己的手,以免哪天保不住。”
宋廣平本就生氣,額上的疼痛更讓他氣紅了眼。
他一手捂著額頭,一手指著蕭允,憤怒得說不出話來。
“你”了半天,也只能喘著粗氣,怒瞪蕭允。
宋老夫人看到這一幕,也是怒不可遏,伸手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厲聲說道。
“你們姐弟倆真是反了天了,竟然當(dāng)眾毆打長輩,如此不孝不悌……”
宋輕瓷語氣淡淡地打斷她。
“祖母,都說母慈子孝。我父母生前對你孝順至極,可你對他們慈過嗎?”
老夫人原是余州富戶獨(dú)女,與老太爺感情不錯(cuò)。
兩人共生育了兩子一女,宋輕瓷的父親宋廣生,二叔宋廣平,遠(yuǎn)嫁京城的姑姑宋廣瑜。
宋廣生聰明知禮,才華橫溢,但生性正直,不如宋廣平油嘴滑舌,會(huì)討人開心,所以即使宋廣平不學(xué)無術(shù),是個(gè)草包紈绔,老夫人也從小偏愛他。
二十年前,宋廣生上京趕考,被京城高官嫡女看重,不介意他出身商戶,愿意下嫁。
老夫人滿心歡喜,可惜宋廣生與宋輕瓷的母親青梅竹馬,不愿意辜負(fù)她,拒絕了貴女,自毀前程回余州娶了宋輕瓷的母親。
宋輕瓷的母親也是商戶之女,老夫人本就不喜,經(jīng)此一事,對她更加厭惡,連帶著更看不上宋廣生。
對于宋廣生生下的幾個(gè)孩子,也素來沒什么好感。
宋輕瓷前世為討老夫人歡心,常帶著煜兒去老夫人面前請安,為她抄佛經(jīng),搜羅各種好東西往她面前送,但她的態(tài)度都一直頗為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