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前京中一直有傳聞,端王殿下在余州養私兵,如今有宋姑娘不遠千里上朝告發,想來不是空穴來風。”
“陛下,民間已有傳言,兩位王爺知法犯法,在余州犯下重罪,若不詳查,只怕難堵悠悠眾口。”
“陛下,此案疑慮重重又牽扯甚廣,若是草草結案,只怕會引起世人非議。”
“陛下,兩位陛下若是無辜,詳查此案正好可還他們清白……”
自蕭允失蹤后,太子黨一直蟄伏地下,近兩月上朝都坐看端王黨和寧王黨爭斗,個個清心寡欲不涉黨爭。
蕭允一回來,個個都如打了雞血一般,戰斗力爆表。
偏偏他們說的話又合情合理,讓人無法辯駁,聽得嘉明帝眉心緊蹙。
他心知這是蕭允示意,神色略帶不滿地看向了蕭允。
“太子,你怎么看此事?”
蕭允上前一步,朝嘉明帝行了一禮,目光從端王和寧王慘白的臉上掃過,這才漫聲說道。
“父皇,兒臣提議詳查此案,還那些冤死的百姓一個公道。”
頓了頓,又補充:“也還兒臣一個公道。”
說罷,將手中笏板交給一旁的太傅,當眾脫下了身上的玄黑蟒袍,露出上半身來。
眾人都被他這無禮的舉動驚得倒吸一口氣,就連嘉明帝都面露不滿,可看到他胸前的胸口,又頓住。
他胸前遍布刀傷、劍傷和箭傷,有些是泛白的陳舊傷口,有些是淺粉色的新傷,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嘉明帝這才想起來,蕭允的太子之位,宋明嬋的皇后之位,都是靠著蕭允的軍功換來的。
他曾經如同她母妃一樣,在后宮籍籍無名,受盡冷眼。
蕭允轉過身,又給嘉明帝看他的背部。
他的背上,也遍布各種傷口,最長的一條,從腰部直貫肩膀,刀口還是淺粉色的,一看就是新傷。
“父皇,兩月前,兒臣微服私訪至余州,途經未央山時遇刺,后背這道長長的刀口,便是那時留下的。”
“端王私兵便養在未央山,兒臣會遇刺,皆因端王擔心兒臣發現他養的私兵。”
他目光溫柔地看了宋輕瓷一眼,轉身在殿上跪下,神色堅定。
“若非宋家小姐舍命相救,兒臣只怕早已命喪余州。”
“求父皇今日一定給兒臣,也給宋家小姐一個公道,詳查剿匪案。”
他話音剛落,殿上有一半朝臣都跪了下來,向嘉明帝請求。
“懇請陛下下令,詳查剿匪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