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背對著蘇無際的,毫無疑問,剛剛那聲音,就是他發出來的。
可他雖然站在這里,卻讓人很難在拋開視覺的情況下感受他的存在,簡單來說——沒有活人的氣息。
蘇無際只是看了他一眼,卻壓根沒有被吸引心神,反而立刻把目光轉向那名瘦削的礦工,直接開口問道:“我是華夏陸軍特種部隊,請問您是……”
由于光線條件太差,隔著十幾米,蘇無際并不能看清楚他的長相。
不管此人是不是墜機上所失蹤的人,都是華夏人。
而蘇無際已經提前預設了對方的身份,所以……直接用上了敬稱!
那個礦工聽了這話,情緒明顯波動了幾分——
他的嘴唇明顯翕動了幾下,可想說的話卻似乎被洶涌的情緒堵在了喉嚨里!
這礦工抬起手,扶著身后的石壁,想要站起來,可是,由于一路跑到這里,他的體力已經近乎于完全透支了,生命力好像都要逼到極限了,呼吸猶如拉風箱一樣,就連站起來的簡單動作,都顯得無比艱難。
蘇無際凝望著他,開始緩步往前走去。
康妮稍稍遲疑了半秒鐘,然后繼續緊緊攥著他的手,跟著往前走。
越是往前,那個黑衣人給她所帶來的無形壓迫感和恐懼感就越發明顯。
這個十八歲的南非姑娘,此刻在逼近著膽量的承受極限,就連牙關都開始控制不住地發顫。
當成年人的世界開始對她露出獠牙,這個自詡為很聰明的女孩便選擇徹底蜷縮在了那個華夏青年的身后。
但是,那位身上沒有多少活人氣息的黑衣人始終都沒有講話,似乎在把時間留給蘇無際和那個華夏礦工。
緩了半分鐘,那個華夏礦工才喘著粗氣,說道:“我是首都軍區……
江秉辰的警衛員!
“李營長放心,剩下的事情,請交給我。”蘇無際很認真地說道:“我一定會找到江司令,找到所有人,把他們都帶回來。”
李斌良重重點頭,本來已經缺水的身體,仍舊在持續不斷地流著淚,這個青年的話,給他帶來了一種極強的信服力。
“太好了,我這些年的堅持,沒有白費,沒有白費……”李斌良哽咽地說道。
那個黑衣人此時終于緩緩轉過身來了。
他的目光落在蘇無際的身上,打量著這個年輕男人,雖然看不清楚他的眼神,但康妮能夠覺察到,他對蘇無際明顯很感興趣。
這個黑衣人的面龐籠罩在陰影里,完全看不清楚到底有著怎樣的表情。
“這位前輩,我想帶我的這位同胞離開,可以嗎?”蘇無際直視著這個黑衣人那被陰影籠罩的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