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鶴鳴說道:“你還記得父母的樣子嗎?”
宋知漁搖了搖頭:“記不得了,都是聽奶奶講的,在我還不到一歲的時候,我爸在外跑船墜了海,再也沒回來,我媽因此積郁成疾,半年后也去世了。”
“這都是你奶奶說的?”宋鶴鳴又問道:“那你的父母被埋在哪里?”
李高樂在一旁忍不住的插嘴:“宋局,您是不是問的太多了,別勾起了人家知漁的傷心事。”
宋鶴鳴對手下一瞪眼:“你知道個屁,先給我把嘴巴閉上。”
宋知漁先是笑了一下,隨后那明媚的大眼睛里冒出一絲抑制不住的傷感:“奶奶說,媽媽出身于大家族,家里不同意她自由戀愛,才跟著我爸私奔的,并沒有領結婚證……只是,她去世了之后,骨灰被送回首都安葬了。”
宋鶴鳴稍稍瞇了瞇眼睛:“怎么聽起來有點熟悉。”
李高樂說道:“確實,言情小說里都是這樣寫的,知漁真是不容易。”
宋知漁輕輕擦了一下眼角,又笑道:“宋局長,高樂哥,你們不用在意我的情緒的,畢竟我那時候年紀小,什么都記不住。”
這明媚中透著一絲哀傷的笑容,就像是一朵在大雨中挺立的郁金香,動人又哀憐。
宋鶴鳴目不轉睛地看了宋知漁十幾秒,抽出了一根白將,放在嘴上,卻始終沒有點燃。
李高樂為了緩和氣氛,說道:“知漁,按照那些言情小說里的套路,你的老爸說不定還活著,甚至成了地位顯赫的高官或者富商,終身未娶。”
宋知漁卻輕笑著搖了搖頭,那清澈眼眸里的傷感擋都擋不住:“不會的,如果他還活著,為什么不回涼山找我呢?”
這些年來,關于親情的事情,這丫頭什么都明白。
李高樂說道:“那他就是個王八蛋,這樣的混蛋爹,就算是活著,咱們也不能認!”
“嗯!”宋知漁知道這是在安慰自己,一下子笑了,如同一點春色在夜晚的燈光下暈開。
宋鶴鳴看了李高樂一眼。
他的臉上沒什么表情,沉默了一會兒,拍了拍宋知漁的肩膀:“你先坐著,我出去抽根煙。”
等他出門之后,并未把香煙點燃,而是看了看自己的左手。
他的指縫里,夾著兩根長發,長發的末端,還都有著毛囊。
宋鶴鳴打了個電話:“來一趟,給我查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