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的自己,怔怔地盯著那張臉,喊出一個已近乎陌生的名字。
“程牙緋?!?/p>
世界上最憎恨的人。
惡心死了,好想吐。
為什么會做關于這個人的春夢?
周品月仰頭看著天花板,感覺胃有點痛。
但手卻不受控制,伸進了內褲里。
好久沒手動了,和機器帶來的感覺不一樣,幾乎是觸碰到陰蒂頭的那一刻,她就生理性地聳起了肩膀。
一定是手的柔軟,手的溫度,才會這么舒服,而不是因為那張臉。
畢竟,這么多年來,只要想起那張臉,厭惡、怨恨、忮忌就變成惡臭的嘔吐物,從兩眼、兩耳、兩鼻和嘴巴源源不斷地涌出來。
偶爾,晚自習前,程牙緋會拉她跑去天臺,學生會的,有鑰匙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她們會躲到學校的牌匾里接吻,就在“十”字背后,欄桿邊緣有一塊凸出的平臺,可以坐上去。一開始,兩人謹慎地并排而坐,側著身子,將柔軟的唇瓣互相貼近又分開,像兩只啄木鳥,只有細碎的輕吻。后來,她想要更多接觸,兩人便面對面站著,程牙緋比她高幾厘米,所以她會攬著對方的脖子,程牙緋則將雙手穿過她的腋下,環著她的肩胛骨。在為彼此創造的結界中,她們交換的變成了那種會張嘴的吻,仿佛在互相咀嚼著牙關。
溫熱的軟肉包裹著唇瓣,互相吞吐濕漉漉的喘息,不熟練地交替吸吮上唇、下唇,默契偶爾被打破時,牙齒會嗑在一起,發出甜蜜的響聲,牙膛有時候癢癢的,是舌頭伸進來,調皮地逗弄一番就離開。
為什么她們會做這種事?
并沒有在一起,并沒有談戀愛,只是“最好的朋友”,還有什么比這更惡心?是在把彼此當做練習對象嗎?
可是,陰道口吐出粘液,臀縫也變得黏黏糊糊。臉好燙,耳朵也是,感覺像發燒了,以往不會這樣的。周品月知道這是羞恥心作祟,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任由身體滑下來,閉上眼,將被子當做可以擁抱的對象,將腦袋埋進那個人的“肩膀”。
“牙緋,啊、我快……”
高中自慰的時候,就會輕輕叫她的名字,在眼前炸開的不是白色,而是如那名字一般的紅。
好像真的有人將她抱在了懷里——是這被子質感太好了吧,一定是的——周品月一邊想,一邊忍住舌根涌現的嘔吐感??旄许樦怪宦繁鄙?,直到觸發那股綿長的痙攣。
小腹中彌漫著酸酸的墜脹感,她將臉完全埋進被子里,好蓋住無法抑制的斷斷續續的低吟。
世界上最珍愛的人。
情色的喘息轉變為窒息般的抽泣,若不是眼淚,根本難以分辨其差別,好在,淚水被棉花完全吸走了,就像冰塊融化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