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在水面下的手突然抬起來,抓住了她的肩膀。
是啊,連呼吸都做不到的話,要怎么求救?
這樣算是叫停嗎?
她松懈了力道,卻馬上聽見:“別、別?!萃心悖涂?、就快到了?!?/p>
程牙緋緊緊握住她的手腕,不是往外扯,而是往脖子推進,ziwei的那只手動得更快了。
那個瞬間,她忽然意識到,對方一直是知道的,一直知道她抱有類似占有、破壞的丑陋感情,或許也正正就在尋求著這樣的感情。因為被她親吻的后果是毀滅性的,才允許了她的親吻,因為想被吞食,才裝睡著伸出了手。
根本就不是天真無邪的受害者,相反,是認為自己根本不可能被擊倒,放任傷害襲來的傲慢之人。設置好劇本、舞臺,然后給別人強硬地套上戲服,拽到臺上共演。說真的,這樣才是沒禮貌。
強迫別人傷害自己,沒禮貌。
周品月松開了手。
“……唔?”
她近乎溫柔地用指背摩挲著側頸上的紅痕,程牙緋的眼皮顫抖著,緩緩睜開,眼眶里面盛滿了淚,倒映著她的輪廓,眉頭緊鎖,充滿困惑。
“再五秒鐘……”
周品月聽見自己說:“不行,喜歡你?!?/p>
那雙眼睛因為驚訝而睜得更大了。
并沒有那么難說出口,但是不想看見任何反應,所以她吻上去,還用拇指把眼皮強行閉上。不知為何,明明呼吸已然通暢,耳邊的吸氣聲卻更大了,“嗬哈”地,仿佛真的在溺水。
ziwei的手乖巧地停了下來,這同樣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她代勞了。
斷斷續續的喘息拼湊出啜泣般的shenyin,呼吸都堵在xiong口,聲音里夾雜著痛苦和快感,更多是快感。
在熱水中交換著唾液,兩人緊貼的腹部不知疲倦地顫動著,手指深深地嵌入后腰,一邊咳嗽舌頭一邊往外推,互相碰撞牙尖,味蕾上全是不能吃的香精和泡沫的味道。
一陣緊繃過后,那具身體徹底癱軟下來。程牙緋的手指死力摳住浴缸邊緣,指尖泛白,半張臉差點滑入水里,即便如此,吻在浮沉中持續。偶爾浮出水面,嘴唇開合著,會吐出破碎的音節。
直到周品月嗆了一口水,昏沉的頭腦才逐漸清明,她停下來,對著浴缸外頭咳嗽。
“咳、咳咳咳……”
“還好嗎?”
“咳!沒、沒事——”
她還沒扭回頭,就感到自己像一棵樹那樣被一只樹袋熊纏上了,好重。
只能伏低身體,將重量交給浮力。
如此一來,兩人字面意義上地肌膚相親著,能感覺到起伏的xiong口,努力擴張的肺,波浪般涌動的肚子,有點滑的小腿肚。肋骨在錯覺下幾乎要交叉在一起,彼此擠壓得有點疼。